過了片刻,秦氏突然開了口:“我這幾日身子有些不爽,時(shí)常頭痛,煩躁得很?!?
楚翰難得關(guān)心道:“可是累著了?中饋對牌不是已經(jīng)交給映雪了?你就別瞎操心了!”
“母親可找大夫看過了嗎?”楚鶴亭關(guān)心道。
“找大夫看過了,說也不是什么大病,慢慢喝藥調(diào)理就是?!?
甄映雪話語里摻了幾分急切:“都怪我這幾日忙暈了,沒顧上母親,明兒一早我再找個(gè)好大夫來為母親仔細(xì)看看!”
秦氏沖著甄映雪笑:“無礙……我就是覺著身邊侍奉的人不夠貼心,笨手笨腳,也學(xué)不會(huì)輕聲說話……”
楚翰毫不在意道:“那就換一批奴才,找些性子沉穩(wěn)的?!?
沉默了許久的楚昭云開口提醒:“母親,此事還需三思,祖母剛?cè)デf子上,若是此刻府上再換丫鬟小廝,外人難免會(huì)揣測永勤伯爵府上出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對!”楚翰立即正色,“不能換奴才,莫要做這些瓜田李下的事!”
秦氏輕輕點(diǎn)頭。
她神色苦惱了一番,隨后又舒展了眉頭,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一般。
下一息,眾人就聽見她悠悠開口道:“聽說菡萏院里的陳氏是朵溫柔的解語花,不如讓她來侍奉我?guī)兹?。?
聞,茶廳里陷入寂靜。
楚鶴亭微微驚訝,這么多年了,母親從來不把父親那些美妾放在眼里,今日竟在眾人提了菡萏院里的陳氏。那陳氏是新入府不久的,莫非很是得父親寵愛?否則怎會(huì)入了母親的眼……
甄映雪卻又隱隱了有不妙的預(yù)感,母親突然提了菡萏院,什么陳氏不陳氏的,根本不值得一提!眼下這般,應(yīng)當(dāng)是母親對父親不滿,是母親在敲打父親?
而楚翰,微微皺眉,心中不悅。
他又不傻,豈會(huì)聽不出秦氏話里的意思?
妾室侍奉大娘子,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
就算大娘子賢良淑德不讓她們來侍奉,她們原也該是日日來正院里請安的。
是秦氏不愿意管這些鶯鶯燕燕,是以他那些美妾才能不在正院里露面。
眼下秦氏這般說了,他也不好駁了去。
但陳氏這朵解語花他還沒享用夠,若是放到秦氏身邊去,他豈不是要空虛了?
沒有人注意到,耷拉著腦袋的楚寧云,在聽到陳氏時(shí),眼中劃過了濃濃的厭棄與嫌惡。
“官人,讓陳氏來正院幾日,如何?”秦氏打破了沉默。
楚翰不情不愿地點(diǎn)頭,他心里又怨起了陳氏,這些年府上來來去去那么多美人,秦氏從來沒插手過,定是陳氏不老實(shí)得罪了秦氏!
“行,你教教她規(guī)矩,也是好事?!?
秦氏笑道:“還得多謝官人割愛。翠芹,把陳氏叫來?!?
眾人繼續(xù)喝茶,但坐等右等,只等到了翠芹自己回來。
翠芹一臉委屈道:“主君大娘子,陳姨娘說什么都不跟著奴婢來正院……”
秦氏悠悠看了一眼楚翰。
楚翰面上有幾分掛不住,陳氏這哪是打秦氏的臉,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沒想到陳氏是個(gè)如此囂張的,他可以寵美妾,但妾室絕不能越過正室,否則寵妾滅妻這罪名要壓死他!
楚翰看了眼貼身小廝:“去她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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