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客棧她還挺熟悉的,當(dāng)初被擼到溫泉山莊時,她就是在這里邂逅了北秦風(fēng)家兄弟。
客棧建在郊外的官道旁邊,平時生意很好,除了往來打尖住店的旅客外,也時常會有過客停下來喂馬。
“你看那是不是大頭鵝身邊的豬丫鬟?”
客棧外有人在喂馬,云苓一眼就認(rèn)出那婢女打扮模樣的人,應(yīng)是李夢娥的貼身婢女珠兒。
風(fēng)吹起馬車的簾子,里面空無一人,珠兒獨自坐了上去,車夫便駕著車往城里去了。
“荒郊野嶺的,她怎么獨自跟車夫在這里?!?
蕭壁城微不可察地皺眉,沉聲道:“我前幾日聽得小道消息,說是李右相將大頭鵝送去了寒山寺清修,如今看來是真的?!?
“做姑子?”
“不不,沒有出家,只是清修而已,應(yīng)是受了鳳眠判詞的影響,那豬丫鬟興許是替她到城里買東西的?!?
云苓得知這個消息,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了一把,“短短幾個月,當(dāng)初的天之驕女就這么跌落云端了,怎也沒瞧見李貴妃拉她一把,那不是她最疼愛的侄女兒么?”
“李貴妃避之如蛇蝎都來不及呢,怎會拉她。”蕭壁城輕笑一聲,淡淡道,“她知曉鳳眠的判詞之后,可是特地跟李右相打過招呼,讓大頭鵝離御之遠(yuǎn)遠(yuǎn)的?!?
所謂的寵愛也不過如此,大頭鵝如今的處境還真是怎一個慘字聊得。
連云苓都唏噓感嘆了幾句,當(dāng)事鵝就更加受不了了。
李夢娥只在寒山寺宿了一晚,便開始叫苦連天。
這里的木板床硬如堅石,樸素的房間陳設(shè)無比簡陋,門窗還掉漆。
寺廟不殺生,平日里吃的也是素齋,根本見不到油水。
想吃點葷腥吧,除了蒸雞蛋就是煮雞蛋,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命珠兒偷偷去城里置辦些物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