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燾點頭道,“挺好的,謝謝喬市長您關(guān)心?!?
喬梁笑道,“我關(guān)心你是應(yīng)該的,你是我的秘書,要是沒有一個和諧穩(wěn)定的家庭,也會影響你的日常工作不是?!?
周富燾忙不迭道,“喬市長您放心,我不會讓家庭影響我的正常工作的?!?
喬梁道,“所以你平時要多花些時間和精力在家庭上,尤其要多關(guān)心下你愛人,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必然是事業(yè)和家庭都能兼顧的?!?
周富燾鄭重點頭,“喬市長,我會牢記您的教導(dǎo)。”
周富燾嘴上如此回答著喬梁,心里卻是納悶不已,心想喬梁最近對他的家庭情況不是一般的關(guān)心,雖說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心是好事,但關(guān)心地太頻繁了,總讓人覺得有點古怪,而周富燾又沒覺得自己的家庭有啥異常的。
周富燾走神的剎那,喬梁的目光在周富燾臉上停留了片刻,想著自己雖然屢次三番提醒周富燾,但周富燾不一定能真的放在心上。
如此想著,喬梁不由把話說得透了一些,“富燾,處在咱們這樣的重要崗位上,不僅面臨著各種各樣的誘惑,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明槍暗箭在等著我們,一方面,我們在工作中不可避免會得罪小人,另一方面,總會有人眼紅我們的權(quán)力,所以難免會有人在暗地里想著如何算計我們,尤其是你作為我的秘書,別人要對付我這個市長,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從我身上無從下手后,就會想著從你這個秘書身上入手?!?
周富燾聽到喬梁的話,急忙道,“喬市長您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拖后腿的,不會……”
喬梁笑著打斷周富燾的話,“富燾,你先別急著插話,聽我說完,我對你肯定是信任的,但你不單單是代表你,你背后還有家人,別人有沒有可能在你家人身上做文章?咱們組織為什么三令五申要求領(lǐng)導(dǎo)干部要管教約束好自己的家人,這都是有原因的嘛?!?
周富燾恍然,“喬市長您是擔(dān)心我的家人犯錯?”
喬梁淡然一笑,“我只是給你做這么一個提醒,你的家人只有你自己才了解,但無論如何,你作為家里的頂梁柱,對家里多一些關(guān)心是應(yīng)該的。”
周富燾點點頭,“喬市長,我明白了。”
喬梁笑笑,“行,沒啥事了。”
接下來的時間,喬梁在辦公室吃過晚飯,便繼續(xù)忙碌起來。
快八點的時候,喬梁起身活動了一下,伸了伸懶腰,不經(jīng)意間想到陳利那貨,眼里閃過一道精光,走過去將辦公室門反鎖上,隨后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從里頭拿出一部手機。
這部手機,喬梁平時是隨身攜帶的,但剛剛因為調(diào)查組喊他過去談話,所以喬梁將這部手機留在辦公室。
這會打開手機,喬梁輕車熟路點開其中一個加密的文件夾……
同一時間,此刻讓喬梁念叨的陳利,這會正在市區(qū)一家高檔飯店里和市紀律部門一把手張明迪、關(guān)山區(qū)書記孫榕,關(guān)山區(qū)區(qū)局局長黃力鐔一起吃晚飯。
除了幾人外,還有一名相對拘謹?shù)哪凶釉谝慌宰?,對方正是之前拿了一百萬見面禮請陳利幫自己兒子擺平案子的尤瑞成,陳利費了點工夫幫對方把事情解決了,今晚特地組了這么個飯局。
幾人已經(jīng)喝了幾輪,兩瓶白酒見底,陳利還意猶未盡,笑瞇瞇地對尤瑞成道,“尤總,你要跟黃局長多喝幾杯嘛,你兒子的案子,那都是黃局長高抬貴手,要不然哪有那么容易就搞定?!?
尤瑞成陪著笑臉,“是是,黃局長,我得多敬您幾杯?!?
黃力鐔笑著擺擺手,“尤總客氣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見外?!?
黃力鐔看起來頗給尤瑞成面子,不過那都是沖著陳利的面子去的,他這個區(qū)局局長聽起來身份不低,但在陳利面前,是一點都不敢托大,連市紀律部門的老大張明迪以及區(qū)里新上任沒多久的一把手孫榕都跟陳利稱兄道弟,他這個區(qū)局局長在陳利面前自然是一點擺譜的資格都沒有。
而今晚能和張明迪、孫榕兩人同桌吃飯,黃力鐔心里是頗為激動的,他很清楚這次是因為陳利找他辦事,他才有機會上桌,但有了這么一個契機,他無疑就有機會進入陳利的小圈子,將來就能搭上黃定成的線,以后想要進步可就容易了。
幾人有說有笑地聊著,陳利咂咂嘴,有意顯擺道,“唉,今晚要不是黃書記跟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陳組長吃飯,我都抽不出時間來,現(xiàn)在每天晚上只要黃書記有空,都要讓我陪他吃晚飯?!?
孫榕聽得一笑,“陳兄這待遇可是讓人羨慕得緊,我們想要請黃書記吃飯都不一定能約得上,不像陳兄能天天陪黃書記吃飯?!?
陳利咧嘴笑道,“那是自然,黃書記跟我可是從小到大的交情?!?
陳利說著,頓了頓,又道,“這次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下來,我看姓喬的那個市長干到頭了,今晚黃書記和陳組長吃飯,兩人肯定是要商量如何將那姓喬的……”
陳利話沒說完,一旁的孫榕用力咳了一聲,有意打斷陳利的話。
陳利眨眨眼,疑惑地看了孫榕一眼。
孫榕笑呵呵的道,“陳兄,咱們今晚就吃飯喝酒,不談公事?!?
孫榕說完,朝陳利使了個眼色,陳利這時總算是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孫榕這是讓他別在外人面前談這種敏感話題。
明白了孫榕的意思,陳利雖然覺得孫榕小心過頭了,但終究沒再繼續(xù)往下說,不過臉上多了些意興闌珊的神色,畢竟少了炫耀的談資。
孫榕見陳利打住了,這才松了口氣,心里卻是無語得緊,暗道陳利真是一點輕重都沒有,啥話都往外說,也不看看這是啥場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