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月隱隱的已經(jīng)預(yù)感到什么,從一開始賭氣又不學(xué)好不回來就算了,變成強(qiáng)烈的惶恐慌亂。
她問遍了夏丞的學(xué)校,老師,又報著最后一絲希望聯(lián)系了房東,均以“不知夏丞所蹤”結(jié)局。
那個沉默著闖進(jìn)她生命的少年,就像一個過客,倏爾間就離開了,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一直到——
前年。
一場畫展上,陸昭月本來受邀做簡介,然而一片鎂光燈中,陸昭月忽然神情一怔,繼而間愣住了。
“不好意思?!背_下鞠了一躬,一片“怎么了”“是不是忘詞了”的揣測中,她撥開人群,腳步匆匆地順著一個方向走去。
“夏丞!”十字路口,少年的背影依舊挺拔,只是比起兩年前肩膀又寬闊了不少,身形更加優(yōu)越。
“夏丞……你……”
驀地,襯衣的后背處濕了一片。
“你一直在夜場,給那家繪畫投資公司的老板做打手?”
“我的第一次推薦,是不是你替他擋刀,拿半條命換來的?”
“你會得罪人,也是因?yàn)槟翘焱砩暇任?,被他們找到了借口?!?
陸昭月根本沒有用詢問的口吻,說得篤定。
這些事,都是夏丞離開后,陸昭月從警局得知的。
她去了一次就覺得難以接受,紙醉金迷的場合。少年為了他,每天都待在其中,替他的老板做打手保鏢,替他的老板擋酒應(yīng)酬,替他的老板沖鋒賣命。趁對方高興信任時為她要一個被更多人所知,看見的機(jī)會。
怪不得,明明已經(jīng)不打架的人,每次身上又多了幾道血痕。
怪不得,那時他每次回來,周身的煙草味都越來越重,混著各種酒氣。
怪不得,他開始躲她,甚至是生日。
陸昭月那時滿心以為,夏丞單純的想疏遠(yuǎn)他,自己不方便自作多情干涉他的生活。
卻沒想到,一切,都源于她。
“不值得的,夏丞?!?
時過境遷,陸昭月哭哭笑笑,心虛說不上的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