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小時后,一行人輾轉(zhuǎn)抵達(dá)昆侖山附近。
此時暮色已至。
氣溫比京都涼,但在山腳下,體感尚好。
元瑾之是初次來這昆侖一脈,且是和沈天予一起來,心中十分興奮。
她把這當(dāng)蜜月后續(xù)。
畢竟年初大婚,她和沈天予度蜜月,只度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多少有點(diǎn)遺憾。
下車,倚在車前,元瑾之仰頭看向遠(yuǎn)處綿延的高山,問沈天予:“那昆侖山上真有你說的龍鱗鳳羽嗎?”
沈天予也抬眸看去,神色淡然道:“昆侖山是萬山之祖,上古神話很多傳說都與此山有關(guān)。然,神話中的昆侖山,是不存于現(xiàn)實(shí)的‘昆侖仙山’。”
元瑾之聽懵了。
不存于現(xiàn)實(shí)?
那他們又坐飛機(jī)又乘汽車,輾轉(zhuǎn)跑了七八千里路,來這里圖什么?
她眼帶困惑看向沈天予。
沈天予道:“‘昆侖仙山’與人間有結(jié)界,他們想讓你看,你便可以看到。若不想,就是將這昆侖一脈全部翻遍,也難找到?!?
元瑾之懂了。
要靠緣。
可緣這東西太玄。
她問出一直疑惑的一件事,“你以前曾經(jīng)助龍渡劫,也曾馭鳥馭鳳。求龍鱗鳳羽,應(yīng)該不是件太難的事,為什么非要來這昆侖一脈?難不成,只這里求的有用?”
沈天予長身玉立。
涼風(fēng)吹得他白衣衣袂翩躚,配上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宛若落入凡間的仙子。
他頷首而道:“人分很多種,龍鳳亦是。渡劫初成的龍,蛟氣未褪盡,仙氣不足。我平時所馭的鳳凰,和上古神話中的鳳凰不可同日而語,你們看到的,多是我輔以幻象?!?
元瑾之明白了。
隔行如隔山。
若不是嫁給沈天予,這些東西,她這輩子怕是都難以知曉。
沈天予道:“今晚我們先去找個酒店休息,明日一早登山。”
“好?!?
二人上車。
隨行保鏢也紛紛上車。
荊鴻卻沒上。
他拿著手機(jī),在到處找信號,趁著這功夫,向白忱雪匯報他的行蹤。
終于將拍到的巍峨雄壯的昆侖山脈發(fā)給白忱雪。
他又發(fā)了幾張他和昆侖山的合照。
隨即,他撥通白忱雪的手機(jī)號。
好在打電話,信號尚可。
荊鴻高聲道:“雪雪,你看到了嗎?我們到了,這里就是巍峨的昆侖一脈。等你我雙修,修個三兩年,你身體漸好,我?guī)銇磉@里玩。”
白忱雪望著照片中高聳入云,山頂堆著皚皚白雪的奇山峻嶺。
她體弱,別說這種挑戰(zhàn)了,平素爬個黃山,都得借助纜車和轎子,才勉強(qiáng)能上去。若來這里,高反是輕的,丟命都有可能。
眼下聽荊鴻這么說,白忱雪心中不由得雀躍,“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
白忱雪輕嗔:“你一直在騙我?!?
“我那不是騙,是計策。”荊鴻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jǐn)n在嘴邊啊地一聲長叫,叫聲在廣袤的天地間昂揚(yáng)回響,不絕于耳。
白忱雪莞爾一笑。
三十歲的他,有時候成熟得不得了,有時又像個飛揚(yáng)灑脫的大男孩。
他能量極高,而她能量極低。
他是滿格電,100%電量,她則是1%的電量。
荊鴻呵著涼氣,問:“怎么不說話,有想我嗎?”
白忱雪笑,“你猜?!?
荊鴻語氣幽怨,“想我也不給我打電話?!?
白忱雪哭笑不得,他剛下飛機(jī)時,她給他發(fā)過信息,也通過電話,不過才隔短短一個小時。
荊鴻道:“我好想你,由皮入骨,向淺而深?!?
后面四個字,白忱雪覺得不對勁,但又不知不對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