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向……”
那女子氣若游絲,唇瓣微顫,似有千萬語凝在喉間。
奈何命如殘燭,終是玉手垂落,芳魂永逝。
“娘……”水野悠子淚如雨下,卻在絕望中猛然抬頭,死死抓住林辰的衣角,“你不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嗎?閻洛媚死了那么久你都能將她救活,請你務(wù)必救救我娘!無論要什么代價——我的修為、性命,甚至永生永世為奴為婢,我都心甘情愿!”
“抱歉,這事我無能為力。閻洛媚之所以能死而復(fù)生,并非因為我有多么強大,而是她身體中有異寶混元佩護(hù)住了三魂七魄,這才得以復(fù)活;而你娘的情況跟她完全不同……”林辰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
“怎么會這樣?”水野悠子傷心欲絕,“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嗎?”
“你節(jié)哀!”林辰輕聲安慰道。
隨后,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外面,讓水野悠子有獨處的空間。
此刻,三大分身各行其是,已將十?dāng)?shù)具尸體一字排開擺在殿外。
這些死者面目猙獰,男子盡皆身首異處,而女子則無一例外先遭凌辱,然后再被斬殺。
林辰四下掃了一眼后,陰沉著臉厲喝道:“宋島風(fēng),說說你的想法?!?
“她娘死之前說出一個‘向’字,再結(jié)合眼前這些尸體來看,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yīng)該都是被修羅族長老向鯨宇及其手下所殺?!彼螎u風(fēng)開門見山地說。
“向鯨宇?他為什么要血洗玄女島?”林辰狐疑地問。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但正如你所,大概跟圣女有關(guān)?!彼螎u風(fēng)怯生生地說。
“那向鯨宇就算再怎么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長老,他怎么敢對圣女的家人下殺手?”林辰面沉如水道。
“所以,幕后黑手肯定另有其人,要么是修羅族族長,要么是……龍帝!”宋島風(fēng)小心謹(jǐn)慎地說。
“那向鯨宇在哪?”林辰眸中寒芒乍現(xiàn),殺意凜然。
“他在天殺島。我和他雖然同為三十六天罡長老,但他主要負(fù)責(zé)族內(nèi)守衛(wèi)工作,所以地位迥然,是族長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快刀!”提及向鯨宇,宋島風(fēng)滿臉敬畏地說。
“接下來由你帶路,我們?nèi)ヌ鞖u走一趟?!绷殖降碾p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已然動了殺心。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在天殺島殺了他吧?這可使不得!那廝是煉虛境后期的修為,一身實力出神入化,戰(zhàn)斗力極其可怕……”察覺到他的企圖后宋島風(fēng)臉色大變,試圖出阻止。
“你在教我做事?”林辰打斷了他的話。
“他是族長的心腹!若真殺了他,整個修羅族都將會迎來震蕩,屆時你將寸步難行!”宋島風(fēng)頂著巨大的壓力道出事實。
“這事沒什么可商議的,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必須得死!”林辰不為所動,眼神堅定如鐵。
說話時,他一步踏出玄女島,直奔向鯨宇的天殺島而去。
與此同時,他又主動跟陳洛溝通起來:“要殺向鯨宇,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以混沌鼎布設(shè)陷阱,但我需要足夠多的時間;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由你出手,可有問題?”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便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陳洛擲地有聲道。
“如此,那就這么說定了!”林辰神色凝重的頷首。
“在修羅族的核心腹地誅殺天罡長老,這無異于虎口拔牙,你們肯定是瘋了!族長即便一時不察,遲早也會察覺到異樣,到那時你們便插翅難飛!”宋島風(fēng)憂心如焚地說。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林辰懟了一句,執(zhí)意要殺人。
一路風(fēng)馳電掣,幾經(jīng)周折后,他順利來到天殺島附近。
然而,這里守衛(wèi)森嚴(yán),遍布禁制,饒是林辰在四周轉(zhuǎn)了足足三圈,卻始終都沒能找到登島的契機。
“不愧是專司族內(nèi)戍衛(wèi)的長老,單從這天殺島的防御來看,他確實有兩把刷子!”林辰陰沉著臉,略顯焦躁道。
“反正是來鬧事的,即便暴露身份也無所謂,你有我給你的令牌在手,可直接進(jìn)去!”關(guān)鍵時刻,宋島風(fēng)直不諱。
“我怎么把令牌給忘記了!”
林辰狠狠拍了一下腦門,隨即拿出那黝黑的令牌懸掛在腰間,然后徑直朝天殺島走去。
果不其然,在腰牌的庇護(hù)之下,林辰如入無人之境,竟順利登島。
“這腰牌未免也太好用了!”林辰贊不絕口。
“剛才只是第一步,你若想見向鯨宇,接下來還必須得闖入他的府邸,而這,就只能依靠你自己了!”宋島風(fēng)悻悻地說。
“可有對策?”林辰虛心求教。
“你若是信得過我,或許我能帶你進(jìn)去?!彼螎u風(fēng)不假思索地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向鯨宇一旦被殺,你就是頭號嫌疑人!”林辰玩味地說。
“無所謂,我早就不在乎了。”宋島風(fēng)自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