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地方是哪兒?”孫巖問。
孫伯安在桌子上比劃了幾下,低聲說,“在城北,一個叫‘清心茶樓’的地方?!?
清心茶樓?
姜芷的眼睛微微瞇起。
孫伯安和孫巖爺孫倆,拿著丹方,匆匆離開了和平飯店。
姜芷和陸向東緊隨其后。
“清心茶樓,聽名字倒是個雅致的地方?!标懴驏|說。
“恐怕是雅致的皮囊下,藏著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苯评浜?。
他們打了一輛黃包車,跟在孫伯安他們后面,朝著城北駛?cè)ァ?
奉天的街景在車窗外飛速倒退,高大的蘇式建筑逐漸被小橋流水,曲徑通幽的園林風(fēng)格取代。
清心茶樓,確實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方。
青瓦白墻,假山疊石,小橋流水,一派江南園林風(fēng)光。
孫伯安和孫巖被茶樓的小二引著,走進了一間隱蔽的包廂。
姜芷和陸向東沒有急著進去,他們在茶樓對面的一個書報攤停下,假裝看報紙,實則觀察著茶樓的動靜。
“看樣子,這里的防備很森嚴(yán)?!标懴驏|低聲說,“門口的小二,手臂上的肌肉塊頭可不小?!?
“越森嚴(yán),越說明里面有大魚?!?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灰色長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從茶樓的后院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的目光掃過大堂,最后停留在孫伯安他們進去的包廂門口。
“是他?!苯频难凵穸溉讳J利起來。
“誰?”陸向東問。
“他就是……藥神宮在北東的負責(zé)人?!苯普f,“也就是,孫伯安口中的‘那位大人’。”
中年男人走進包廂。
包廂的門被輕輕關(guān)上,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我們進去嗎?”陸向東問。
姜芷搖了搖頭,“不?,F(xiàn)在進去,只會打草驚蛇?!?
“那我們要做什么?”陸向東不解。
“引蛇出洞?!苯普f,“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大車店看到的那群‘狗’嗎?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聞到味兒了?!?
就在這時,幾輛黑色的小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茶樓的側(cè)門。
車門打開,刀疤臉帶著一群手下,氣勢洶洶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們的目標(biāo),顯然也是清心茶樓。
“黃老板在里面等著,活參的事先不提,把那老東西手里的丹方給我搶過來!”刀疤臉低聲對手下說。
姜芷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陸向東,把這個給那些小轎車的車胎,一個不留。”
姜芷從袖子里掏出一把細小的銀針,遞給陸向東,“越亂,越好?!?
陸向東接過銀針,眼中有些興奮。
他身形一閃,朝著小轎車奔去。
姜芷則在書報攤后面,靜靜地等著。
茶樓里,包廂內(nèi)。
中年男人看著孫伯安顫抖著遞上來的藥碼皮紙,他推了推金絲眼鏡,仔細查看。
“‘百年活參’……‘血修羅’……‘龍血藤’……丹方倒是沒錯。”中年男人沉聲說,“孫伯安,你確定,活參是被軍方查扣的?”
“是!大人!”孫伯安連連點頭,冷汗直流,“小的當(dāng)時拼死抵抗,才保住丹方?!?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將皮紙翻過來,目光落在了背面。
他看到了姜芷特意留下的幾個小符號。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
“哼!”中年男人冷笑一聲,將皮紙重重地摔在桌上,“孫伯安,好大的膽子!你敢騙我!”
孫伯安和孫巖嚇得渾身一哆嗦,“大人,小的絕不敢欺騙!”
“哼!這張皮紙,根本就不是你保住的!你手里也沒有活參!說!活參和丹方,到底是被誰截走了!”
“大人!小的……”孫伯安還想狡辯。
就在這時,茶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吵鬧聲。
“媽的!誰他媽把老子的車胎給扎了!”刀疤臉的怒吼聲,穿透茶樓的墻壁,直沖包廂而來。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冷厲的目光掃向門外。
“孫伯安!這又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的眼神,幾乎要將孫伯安生吞活剝。
“大人……小的……小的不知道?。 睂O伯安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掌控。
他猛地站起身,對身邊的孫巖說,“你去看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孫伯安,你給我老實呆著,回頭再跟你算賬!”
孫巖顫抖著走出包廂,他剛走到茶樓大堂,就被眼前混亂的一幕驚呆了。
刀疤臉一伙人,正和茶樓的打手們,打得不可開交!
整個茶樓,亂成了一鍋粥。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孫巖嚇得魂飛魄散。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