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放下來?!苯茠暝獜睦铊F背上下來。
“不行!”李鐵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姜神醫(yī),你現(xiàn)在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怎么過去?要去也是我去!”
“你去?”姜芷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怎么采嗎?這火心草,采摘的時候,不能用任何金屬器物,否則藥性盡失。根不能斷,葉不能損。差之毫厘,神藥就變成了毒藥。你們誰去?”
一番話,把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問得啞口無。
他們這才意識到,在醫(yī)道的世界里,他們就是兩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
“可是……”
“沒有可是。”
“扶我過去。我有分寸?!?
最終,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姜芷扶了下來。
姜芷的雙腳剛一沾地,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發(fā)黑,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姜神醫(yī)!”兩人連忙扶住她。
“沒事?!苯埔е溃恐铊F的胳膊,站穩(wěn)了身體。
她從隨身的竹筐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玉鏟,和幾塊浸濕了的棉布。
“你們兩個,用濕布把手包起來,然后用樹枝,把那株草周圍的灰燼,一點點地撥開。記住,動作要輕,千萬不能碰到它的根莖?!?
“是!”
兩人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姜芷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操作起來。
這是一個極其考驗?zāi)托暮图氈碌幕睢?
兩個在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的兵王,此刻卻像兩個初學刺繡的小姑娘,屏住呼吸,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用樹枝一點點地,清理著那些滾燙的灰燼。
姜芷則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時不時地出聲指點。
“左邊一點,對,那里有條主根,別碰到了?!?
“王柱,你那邊力氣太大,灰都揚起來了。”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那株火心草周圍的灰燼,才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它完整的根系。
姜芷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掙開李鐵的攙扶,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火心草的面前。
她蹲下身,用那把小小的玉鏟,沿著火心草的根系外圍,小心翼翼地挖了起來。
終于,整株火心草,被完整地,連根帶土地,挖了出來。
姜芷用一塊干凈的濕布,將它小心地包裹起來,然后,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就朝著后面倒去。
“阿芷!”
一聲熟悉的呼喊,突然在身后響起。
緊接著,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
姜芷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陸向東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她剛想開口,卻被陸向東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按住了嘴唇。
“別說話?!彼穆曇?,緊張得厲害,“我來了。”
我來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瞬間讓她一直緊繃著的弦,終于徹底松了下來。
她將懷里用命換來的火心草,緊緊地塞進他的手里,然后,頭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
“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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