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湖面,一片死靜。
只有工兵鏟劃過水面時,發(fā)出的“嘩啦”聲,和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快!再快點(diǎn)!”
陸向東站在木筏的最前端,雙眼盯著遠(yuǎn)方,嘴里不斷地催促著。
大奎和猴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手臂上的肌肉墳起,拼命地劃著水。
汗水順著他們的額角流下,滴入湖水里,瞬間消失不見。
巴圖大叔也抄起一把工兵鏟,一下一下地劃動著。
只有姜芷,她靜坐在木筏中央,既沒有劃水,也沒有催促。
她的手一直按在腰間的布包上,她的冷靜,給了其他人極大的信心。
木筏在眾人的合力下,飛快地向著對岸廢墟沖去。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眼看著對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眾人緊繃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些。
“馬上就到了!”
大奎咧嘴一笑,剛想說點(diǎn)什么。
“吼——?。?!”
一聲憤怒的咆哮,猛地從他們后方的湖面上傳來!
眾人臉色劇變,猛地回頭。
只見遠(yuǎn)處的水面上,一道金色的巨大身影,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破開水浪,朝著他們瘋狂地沖來!
是那條金鱗人面魚!
它回來了!
它顯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此刻正處于暴怒的邊緣。
那雙血紅的眼睛,鎖定了木筏上的五人!
“它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猴子嚇得破口大罵。
“快劃!別停下!”
不用他喊,所有人都在拼命。
可木筏的速度,又怎么比得上一條在水里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
距離在飛速拉近!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那股濃烈的腥臭味,已經(jīng)撲面而來!
眾人甚至能看清它那張扭曲人臉上,每一道猙獰的紋路!
完了!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
“都別動!”
姜芷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手里多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二話不說,姜芷拔開瓶塞,對著那張迎面而來的血盆大口,屈指一彈!
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從瓶口飛出,彈進(jìn)人面魚嘴里!
做完這一切,她看也不看結(jié)果,直接拉住身邊的陸向東,嬌喝一聲:“跳!”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陸向東也反應(yīng)過來,他一把攬住姜芷的腰。
另一只手抓住巴圖,朝著岸邊的方向,猛地一躍!
猴子和大奎也緊隨其后,從木筏的另一側(cè),狼狽地跳入水中!
“轟——!?。 ?
就在他們離筏的瞬間,那條人面魚巨大的頭顱,狠狠地撞在了他們剛才乘坐的枯木上!
幾根合抱粗的枯木,瞬間四分五裂,化作漫天木屑!
可詭異的是,那條人面魚,在撞碎木筏后,并沒有繼續(xù)追擊。
它龐大的身軀,突然在水中劇烈地翻滾,掙扎起來!
它像是喝醉了酒一樣,一會兒用頭撞擊水面,一會兒用尾巴瘋狂地拍打著湖水,掀起滔天巨浪。
魚臉上竟然流露出極度痛苦和亢奮的表情?
“咕?!緡!?
巨大的金色身體,在湖中瘋狂地扭動。
岸邊,剛從水里爬上來的五人,看著眼前這魔幻的一幕,全都傻眼。
“這……這是怎么了?它瘋了?”
大奎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姜神醫(yī)……您剛才給它喂了什么?”
猴子看向姜芷,滿眼匪夷所思。
姜芷擰了擰濕透的衣角,風(fēng)輕云淡地解釋:“沒什么。就是一點(diǎn)從醉仙花里提煉出來的精華,混了點(diǎn)合歡散的引子。”
“醉仙花……合歡散?”
“簡單的說,”姜芷看著那條還在湖里“蹦迪”的怪魚,腹黑一笑,“我給它喂了一滴烈性催情藥?!?
“……”
“……”
“……”
大奎、猴子、巴圖,三個人,三張嘴,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他們感覺自己的腦子,又一次,不夠用了。
給一條水怪下催情藥?
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這手段,不是一般的損!
陸向東的嘴角,也忍不住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它會一直這樣嗎?”猴子試探著問。
“差不多吧。”姜芷聳了聳肩,“那藥的后勁很大,夠它折騰個一天一夜。等藥效過去,它估計也沒力氣再來找我們麻煩?!?
“……”
眾人再次沉默。
他們默默地決定,以后不管得罪誰,都絕對不能得罪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姜神醫(yī)。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別愣著了,我們快走?!标懴驏|打破了尷尬,“藥神宮的人就在前面,不能讓他們跑了?!?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跟上。
穿過一片亂石灘,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規(guī)模宏大的古代建筑廢墟。
斷壁殘垣,石柱傾塌,處處都透著一股蒼涼和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