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金鱗人面魚一擊不中,極為惱怒,巨大尾巴在水面上一拍,“轟”的一聲,掀起數(shù)米高的巨浪!
它在水中盤旋了一圈,怨毒的血色眼睛,盯著岸邊的姜芷五人,發(fā)出“咕嚕咕?!钡墓致暋?
“我……我的媽呀……”大奎目瞪口呆,“這……這是魚?這他娘的是水怪吧!”
猴子也咽了口唾沫,端著槍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當了這么多年兵,執(zhí)行過無數(shù)次危險任務(wù),可眼前這玩意兒,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疇。
這東西,子彈打在它身上,恐怕就跟撓癢癢一樣!
“藥神宮那幫人,就是用過江龍的汁液當誘餌,把這東西引開,然后趁機渡湖的?!苯评潇o分析,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條在湖中游弋的巨魚。
“他們這是在找死!”
巴圖大叔聲音發(fā)顫地說道,“這人面魚,是這龍巢湖里的王!性情暴虐,領(lǐng)地意識極強!一旦被激怒,就會不死不休!藥神宮的人就算暫時過去了,等那魚反應(yīng)過來,他們也別想再從這湖上回來!”
陸向東的眉頭緊緊皺起。
眼前的情況,比他預(yù)想的要棘手得多。
湖對岸,就是藥神宮的目的地。
可這湖里,盤踞著這么一個刀槍不入的龐然大物。
強行渡湖,無異于送死。
如果不渡湖,他們就會徹底跟丟目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我們繞不過去嗎?”
陸向東問巴圖大叔。
巴圖大叔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龍巢就是個天坑,四面都是絕壁,只有這一條路。這湖,是唯一的通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怕什么!”大奎一咬牙,把扳手往地上一頓,惡狠狠地說道,“不就是一條大點的魚嗎!老子跟它拼了!我就不信,手榴彈還炸不死它!”
“沒用的?!苯茡u了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你看它的鱗片?!?
眾人順著她的指引看去。
陽光下,怪魚身上的金色鱗片,反射出金屬光澤,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層層疊疊,嚴絲合縫,就像穿了一身天然的黃金鎧甲。
“它的鱗片,硬度恐怕不亞于鋼板。手榴彈的破片,根本穿不透它的防御?!?
姜芷解釋道,“而且,在水里,爆炸的威力會大打折扣。不僅傷不到它,反而會徹底激怒它?!?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么干看著?”猴子急了。
姜芷沒有立刻回答。
她靜靜站在湖邊,目光在人面魚和湖岸邊的植物間來回掃視,腦海中迅速地構(gòu)建著這片區(qū)域的生態(tài)模型。
人面魚,水生,攻擊性強,喜食過江龍……湖邊,有幽冥火,有哭喪果,還有……
她的目光,突然停在巖壁縫隙中一株不起眼的紫色小花植物上。
植物的葉片邊緣,帶著細密的鋸齒,花蕊中隱約可見一點猩紅。
“有了?!?
姜芷轉(zhuǎn)過身,對眾人說:“我們不用跟它硬拼。對付這種畜生,得用腦子?!?
她看向猴子和大奎:“你們兩個,去那邊,把那種開著紫色小花,葉子帶鋸齒的植物,給我采過來。記住,只采花,不要碰葉子,葉子上有劇毒的倒刺?!?
“是!”雖然不知道姜芷要干什么,兩人還是毫不猶豫地領(lǐng)命而去。
接著,她又對巴圖大叔說:“巴圖大叔,麻煩您,用獵刀幫我削一些黑色樹的樹皮。越薄越好。”
“好嘞!”巴圖大叔也立刻行動起來。
最后,她看向陸向東,眨了眨眼,難得地帶上了一絲俏皮。
“陸團長,最艱巨的任務(wù),交給你了?!?
“說?!标懴驏|簡意賅。
“去,”姜芷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動物糞便,憋著笑說,“幫我撿一些新鮮的牦牛糞回來?!?
“……”
陸向東英俊的臉龐,瞬間僵住。
他這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鐵血軍人,在聽到這個任務(wù)時,嘴角也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讓他去撿牛糞?
這算什么艱巨的任務(wù)?
這是在侮辱他!
看到陸向東那副吃癟的表情,姜芷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如冰雪初融,春暖花開,讓這片陰森詭異的山谷,都仿佛明亮了幾分。
大奎和猴子在遠處看著,都看呆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清冷的神醫(yī),露出如此動人的笑容。
“笑什么!”陸向東耳根泛紅,有些惱羞成怒,“不就是牛糞嗎!我這就去!”
說著,他黑著臉,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堆牛糞走了過去,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悲壯。
姜芷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更開心了。
很快,眾人就帶著姜芷需要的“材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