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樣!”
陳巖生二話不說,打斷道:
“別說是你媳婦和你兒子主動挑釁,來我家鬧事?!?
“就算是我真把他們打了,那也是他們骨頭賤,活該被我打。”
“就這,還想讓我賠塊狗頭金給你們家……汪村長,你的臉太大了!”
此話一出,四周的村民都站了起來。
汪春生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起來:“陳巖生,你可要清楚了……”
“你以后還要上大學(xué)的,你上大學(xué)這幾年,你爸媽還要在村里討生活?!?
“你可要想清楚,你可以拍拍屁股出門上大學(xué),可你爸媽在村里,可就……”
說到這里,汪春生停頓了下來,但威脅的味道,卻不減反增。
陳巖生自然聽懂了汪春生的意思,臉色沉了下來:“汪村長,你在威脅我?”
“威脅不敢當(dāng),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
汪春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節(jié)奏,冷笑一聲:
“畢竟,我才是石頭村的村長……”
陳大福和周秀蘭聽到汪春生這威脅,臉上也露出一抹害怕之色。
“巖生,要不你就和村長低個頭?”父親陳大福說道。
陳巖生聞,搖頭說道:“爸,你怕他干什么”
“一個小村長而已,還真能在石頭鄉(xiāng)只手遮天了不成?!?
“惹急了我,我直接到鄉(xiāng)政府,到縣里上告?!?
“他兒子這流氓罪,真以為有個村民聯(lián)合的說明書,就真洗干凈了?”
“真把事情鬧大了,他兒子一樣要進去,他這個村長,也要一擼到底!“
在這個年代,學(xué)生階級和工農(nóng)階級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陳巖生作為一個考上大學(xué)的高才生,如果真的上鄉(xiāng)政府,去縣里告發(fā)汪春生以權(quán)謀私,上面必定會認真核查。
如果汪春生屁股干凈還好,可這個汪村長靠著職務(wù)之便,可沒少撈村集體的錢……
果然。
汪春生聽到陳巖生這話,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可還沒等他開口,汪濤就急忙拉著他的手,道:“爸,不能讓陳巖生再把事情鬧大,我不想再進看守所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
見到兒子汪濤這沒出息的模樣,汪春生心里一陣煩躁,這個時候,看的就是雙方誰更能沉住氣,豁得出。
拼的,就是心理上的博弈。
汪濤這又哭又怕的模樣,等于直接就繳械投降了。
“閉嘴!”
汪春生瞪了汪濤一眼,冷聲道。
見父親發(fā)怒,汪濤縮了縮脖子,頓時閉上了嘴。
“陳巖生,你不用嚇唬我,我不怕告訴你,我能當(dāng)石頭村的村長,可不是靠村民們投票投出來的?!?
“這石頭鄉(xiāng)的水很深,不是你一個年輕人,能探清楚的?!?
汪春生目光直視著陳巖生,冷聲說道。
他這話,等于是明著告訴陳巖生,自己是靠的關(guān)系,才成為了村長……
而這關(guān)系,就在鄉(xiāng)里。
就算陳巖生去鄉(xiāng)政府上告,也會被壓下來。
若是一般人,還真的會被汪春生這話給唬住了。
但陳巖生知道,汪春生所說的關(guān)系,只不過是一個在鄉(xiāng)派出所當(dāng)副所長的表親舅爺而已。
兩家也沒多親近。
“喲喲,這是怎么了?大上午的,都聚在陳大福家干什么?都不用干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笑聲從院子外傳來。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村支書陳延勝正帶著村集體的干部,趕了過來。
汪春生看到陳延勝后,眉頭微皺,沉聲道“陳支書,你怎么來了?”
雖說村長和村支書,是兩個職務(wù),但大部分鄉(xiāng)村,都是由一個人,村長,支書一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