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請聽兒臣一眼?!?
出聲的卻是黎洛,她走到李箏譽身邊,緩緩跪下。
“父皇,若是做實了此事與殿下的關(guān)系,皇室的聲譽同樣受損,再難挽回,不若將涉事的鋪子推出去,至于殿下……”
黎洛抿唇,繼續(xù)道:“父皇將人處置,不必叫外界知曉就是了?!?
“你不替他求情?”
皇帝看著黎洛,神情晦暗不明。
“證據(jù)確鑿,兒臣若是求情,豈不是不分是非,混淆黑白?”
黎洛一臉的義正詞嚴,“殿下做出這種事情,兒臣作為他的身邊人卻一無所知,亦是兒臣的疏漏,兒臣自請受罰。”
皇帝原以為黎洛是要將自己從整件事情中摘出去,畢竟她也確實什么都沒做。
卻沒想到,黎洛是要領(lǐng)罰。
這倒是讓皇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只有黎洛知道,她這番話看似愚蠢,卻指給李箏譽的卻不是什么好路。
即便沒有她,皇帝也不會讓李箏譽在明面上與這件事情有牽連,只是如何處置就不一定了。
由黎洛提出,反而會有所不同。
李箏譽聽出黎洛是在幫他說話,心中滑過一股暖流,更多的卻是懊悔。
他不該對黎洛做那種事情的,難為她這時候并未袖手旁觀。
“陛下?!?
內(nèi)侍入內(nèi)通傳,知道是特殊時期,在皇帝耳邊低聲道:“攝政王求見?!?
皇帝眸光閃動。
這案子,他可是交給了衛(wèi)凜烽去查,這是見折子送上來沒有回復(fù),來催了?
“讓他進來?!?
李箏譽聞聲抬頭,對上皇帝的目光,瑟縮了下。
很快,衛(wèi)凜烽跟著內(nèi)侍進來。
“陛下?!?
衛(wèi)凜烽請過安,余光從跪在地上的兩人面上掃過,與黎洛對視時,兩人迅速交換了信息。
“幾日前,您交待的事情臣已經(jīng)有了眉目,如何處置還要請您示下?!?
衛(wèi)凜烽說著,話中已經(jīng)給李箏譽留足了面子。
皇帝則是又翻了翻手邊的折子,看著條理清晰的事件,對李箏譽的失望如同陰云籠罩。
盡管皇帝召回李箏堇,最屬意的還是李箏譽。
可種種跡象都表明,李箏譽確實爛泥扶不上墻。
如今更是被查出做了這種事情,皇帝對他失望透頂。
“太子,你先下去,太子妃留下?!?
他們要商議出一個,體面將這件事情處理的說法,當(dāng)事人卻已經(jīng)被排除在外。
李箏譽看向黎洛,心中滿懷希冀。
黎洛向他點頭,示意他安心。
李箏譽于是放寬心,跟著內(nèi)侍出去,思索著此事之后要如何報答黎洛。
書房的門合上,皇帝先看黎洛,視線最終落在衛(wèi)凜烽身上。
“衛(wèi)卿,此事都有誰知道?”
“整件事情是交給不同的人去查,沒人知道具體情況,至于與殿下相關(guān)的,是臣的心腹去辦?!?
衛(wèi)凜烽‘如實’相告。
皇帝稍稍沉吟,道:“你來之前,朕與太子妃剛看過折子,此事將那間鋪子的管事推在人前,對周、宋兩家便說是南疆賊子野心,存心算計?!?
反正南疆素來行事詭譎,也沒人能去找他們求證,保全皇室顏面就好。
“都聽陛下的,臣明日邀兩位大人相見,將結(jié)果告知。”
皇帝擺手,讓衛(wèi)凜烽離開。
一時間,書房只剩下黎洛和皇帝。
“太子妃,此事依你之見,朕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