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箏譽面色沉沉。
與綠娥所想不差,李箏譽正是在問責(zé)黎洛。
“殿下好沒道理?!崩杪遄谌σ紊?,連起身都不曾,“妾身是在離宮的路上發(fā)現(xiàn)宮門處有異動,立刻折返,將林姑娘叫到燕棲殿,以免歹人藏在宮中?!?
“妾身自以為處理的并無問題,側(cè)妃那邊妾身也讓人去了,只是她不在——”
“你知道,孤說的不是這事?!?
李箏譽沒好氣打斷了黎洛的話,“書房起火,你從始至終并未過問,是真是假?”
“真的?!?
黎洛回答得很干脆。
她不閃不避,抬眼看著李箏譽,“殿下,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還需要我說明嗎?書房重地,里面要緊的東西有多少?”
“妾身讓人去看過,馮公公在場主持大局,書房的守衛(wèi)也在,妾身過去并不能幫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惹得一身騷,您以為呢?”
黎洛一番話說得不緊不慢,就差明說是在防著李箏譽找事。
偏偏她這話在理。
李箏譽聽她說著,心知自己不是沒有這樣做的可能。
黎洛去與不去都是錯。
“殿下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去清點書房的東西嗎?怎么還有閑心來燕棲殿?”
不說還好,說起來,李箏譽更是一肚子氣。
書房的機關(guān)已經(jīng)足夠隱蔽,也不知闖入的人是怎么發(fā)現(xiàn),又是如何逃竄。
丟失的印信十分要緊,沒有那東西,即便是他本人到場,有些事情也會受阻。
“你當(dāng)真沒有發(fā)現(xiàn)丁點異常?燕棲殿有沒有賊人流竄?”
“并無?!?
黎洛否認,“林姑娘當(dāng)時與妾身在一起,您要是信不過,去問林姑娘就是?!?
她這話既是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在替林湘兒做擔(dān)保。
畢竟東宮上下,只有林湘兒是外人。
“你這脾氣也該收斂收斂,如今已經(jīng)是太子妃,總這般咄咄逼人,如何讓底下人信服?”
沒揪出黎洛的錯處,李箏譽隨口訓(xùn)斥了兩句。
一出燕棲殿,他就往客苑去。
屋內(nèi)的燭火早早熄了,宮女低聲道:“姑娘今日驚著了,回來就懨懨的,晚膳忽而沒用多少,說是要躺會兒?!?
李箏譽稍一猶豫,還是沒讓人叫醒林湘兒,問起一旁的宮女。
“她今日什么時辰去的燕棲殿?”
宮女回憶片刻,給出確切的時辰,“太子妃說外面出了亂子,姑娘便一直與太子妃待在一起?!?
“始終同處一室?”
“是。”
宮女答得篤定。
內(nèi)室有青黛侍奉,輪不到她一個客苑的宮人,于是只在門外守著,確實沒見到林湘兒離開。
李箏譽頷首,消除了對林湘兒的懷疑。
入夜,綠娥喝過藥,換了身衣裳,往李箏譽寢殿去。
李箏譽心下煩躁,哪有這個興致。
“你先回去,孤今夜有事要忙,就不過去了。”
“殿下……”
綠娥嬌聲輕哼,坐在李箏譽腿上,上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綠娥兒的臉已經(jīng)好了,您幫綠娥兒看看?!?
說著,她抬手解下面紗。
膿瘡確實不在,面上卻還有凸起,綠娥用了脂粉,更顯得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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