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王芬,張翠華,李老棍。
這四個名字,在一夜之間,成為了“無恥”與“惡毒”的代名詞,被釘在了輿論的恥辱柱上,接受著億萬網(wǎng)民的唾罵。
他們的社會性死亡,來得比法律的審判,更快,也更徹底。
……
與網(wǎng)絡上的喧囂不同,京城的某個看守所里,一片死寂。
李建軍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呆滯地坐在冰冷的床板上。
他引以為傲的英俊面容,在短短幾天內(nèi),就變得憔不堪,眼窩深陷,胡子拉碴。
他的腦子里,反復回響著方遒在記者會上說的那些話。
未婚。
騙婚。
誹謗罪。
虐待兒童罪。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將他賴以為生的尊嚴和幻想,一刀刀凌遲。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隔壁的監(jiān)室里,王芬的哭嚎聲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兩天,從最初的歇斯底里,到現(xiàn)在的有氣無力。
“我沒罪……我沒罪啊……”
“是那個賤人害我們的!是孟聽雨那個賤人!”
“建軍!建軍你快想辦法??!媽不想坐牢啊!”
李建軍聽著母親的哀嚎,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沒有了往日的不耐煩,而是浮現(xiàn)出一絲同樣深不見底的恐懼。
他想什么辦法?
他能有什么辦法?
顧家。
那兩個字,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在那樣絕對的權勢和財富面前,他所有的算計,所有的自以為是,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另一邊,被分開關押的張翠華和李老棍,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張翠華整日以淚洗面,嘴里不停地咒罵著李老棍的貪婪,咒罵著孟聽雨的狠心。
李老棍則像是徹底被抽走了精氣神,佝僂著背,一夜白頭,只是沉默地蹲在角落,一不發(fā)。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他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聽信李建軍的鬼話,跑到京城來。
他更后悔,為什么要被那一個億的貪念蒙蔽了雙眼。
如果……如果他們沒有來……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在顧家首席律師方遒帶領的頂級法務團隊面前,這場官司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懸念。
方遒的團隊,如同最精密的戰(zhàn)爭機器,高效而冷酷。
他們搜集的證據(jù),堆起來有半人高。
從豐安縣的鄰里走訪錄音,到醫(yī)院里念念的每一份就診記錄。
從李建軍每一次的賭博欠債單,到王芬克扣孟聽雨工資的銀行流水。
每一份證據(jù),都指向一個事實——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長達數(shù)年的騙局,以及一場令人發(fā)指的,針對無辜母女的殘酷虐待。
庭審那天,京城第一人民法院的旁聽席,座無虛席。
無數(shù)媒體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將小小的法庭擠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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