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那幾個遲到兵卒。
“你們幾個延誤點卯,本該同罰。念在初犯,杖五,以觀后效?!?
那幾個兵卒竟如蒙大赦,連連叩首。
“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恩!”
陳平安沒有回答,只是再次掃視了那幾個人一眼。
實在是缺人手。
若不是缺人手的話,陳平安也用不著留著這幾塊料。
陳平安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傳遍校場。
“從今日起,這些話我只說一次……在我麾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說罷,陳平安將名冊合上,遞給王鐵林。
“今日起,每日操練兩個時辰。懈怠者,嚴懲不貸?!?
陳平安走下點將臺,經過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兵卒時,腳步微頓。
“記住今日,也記住我陳平安的規(guī)矩?!?
說罷,陳平安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校場上一片死寂,僅剩的三十人也開始意識到……這位年輕的鎮(zhèn)巡大人,絕非他們想象中的軟柿子。
而且……
好像與尋常來的鎮(zhèn)巡,有些不同?
遠處官衙二樓的窗后,周文彬和趙天成將校場上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好個陳平安,下手倒是狠辣?!?
周文彬瞇著眼,語氣不明,話音未落,便被趙天成打斷道。
“就這么點人,他還能上天不成?”
“不過是個莽夫。本來他要是留在府里,尚且還有幾日好日子。不過現(xiàn)在嘛……”
趙天成說到此處,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陳平安身上。
“現(xiàn)在嘛……他越是這般強硬,得罪的人就越多。張家那邊,怕是要坐不住了?!?
……
與此同時,張府內。
“新來的鎮(zhèn)巡?”
坐在主位的男人低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張管事,似乎有些意外,
“是??!您是不知道……”
張管事見狀,立馬上前,添油加醋的將昨日所發(fā)生之事轉告給了男人。
男人輕哼一聲,滿臉不屑。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小小鎮(zhèn)巡,真把自己當塊料了?”
張管事沒有回答,只是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并沒有生氣,反倒是伸出手指,朝著張管事勾了勾。
張管事立馬心領神會,弓下腰,將腦袋湊了過去。
男人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張管事眼中立馬亮起了光,喜笑顏開地奉承道:
“還是老爺高瞻遠矚!”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應該好好教訓!”
男人點了點頭,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陰翳。
“找兩個腿腳利索的跑一趟,給那位趙寨主送封信,就說讓他幫幫忙?!?
男人輕描淡寫地吩咐道。
“這幫新來的就是”
張管事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有那幫亡命之徒出手,說不定能要了陳平安那小子的小命。
一想到昨日自己受的氣,張管事就感到一陣咬牙切齒的恨意。
“鎮(zhèn)巡大人?哼,我看你能活幾天!”
……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