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要共浴嗎?我現(xiàn)在就跟你去!”
苗玲兒的聲音帶著幾分賭氣,系帶已經(jīng)解開了大半,里面月白色的中衣若隱若現(xiàn)。
陳平安又急又惱,余光瞥見旁邊院墻上有個矮墻垛,來不及多想,往后一退,腳下用力蹬著墻根,借力縱身翻身跳了過去。
“陳平安!你給我回來!”
苗玲兒氣得直跺腳,看著空蕩蕩的院墻,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又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堅定地說道:“我跟定你了,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陳平安翻進院墻,落在一戶村民的院子里,驚得院中的老母雞一陣亂飛。
他趕忙向聞聲出來的村民賠禮道歉,然后快步繞回八仙樓的后門。
心里還在暗自慶幸總算擺脫了苗玲兒,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身著青色衙役服的人站在大堂里,手中捧著一封紅色的信封。
“可是陳平安陳大人?”
衙役看到他,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恭敬地遞過信封,“小人是益州城周大人派來的,有書信和官印要交給您?!?
陳平安心中“咯噔”一下,接過信封,拆開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信上寫著,朝廷任命他為益州城“鎮(zhèn)巡”,品階從九品。
看似比之前的巡檢司高了一級,可明明白白地寫著“協(xié)理城防,無調(diào)兵之權(quán)”——說白了,這就是個徒有虛名的虛職。
旁邊的衙役又遞過來一個小巧的銅印,印面上刻著“益州鎮(zhèn)巡”四個字。
那冷冰冰的金屬觸感,讓陳平安的心更涼了幾分。
他哪能不明白,周文彬和趙天成這是把他當(dāng)成了擋箭牌。
“勞煩小哥跑這一趟,替我謝過周大人和趙大人?!?
陳平安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給衙役遞了些碎銀子。
送走衙役后,他坐在大堂的八仙椅上,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面,陷入了沉思。
王鐵林正好從后廚出來,看到他臉色不對,連忙關(guān)切地問道:“大人,怎么了?益州城那邊又出什么事了?”
陳平安把信遞給王鐵林,冷笑一聲:“周文彬和趙天成倒是算計得好,給了我個‘鎮(zhèn)巡’的虛職,讓我去益州城‘協(xié)理’,實際上就是想讓我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王鐵林看完信,氣得一拍桌子:“這兩個老狐貍!明擺著是想讓大人背鍋!如今益州城亂成那個樣子,難民四處流浪,還有山賊橫行霸道,官宦子弟公然開賭場、妓院,他們自己沒本事管,就想把這爛攤子推給大人!”
“可不是嘛?!?
陳平安揉了揉眉心,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益州城的亂象——之前他去益州城的時候,就看到街上有百姓為了生存而賣兒賣女,賭場門口圍著一群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的賭徒,還有穿著暴露的女子在妓院門口招攬客人。
而那些衙役們,要么對這些亂象視而不見,要么收了好處就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更讓人為難的是,朝廷給了周文彬和趙天成三個月的期限,要求他們讓益州城“恢復(fù)如初”。
這兩人自己沒本事完成任務(wù),就想把他拉下水。
要是他能治理好益州城,功勞自然歸他們;要是治不好,他這個“鎮(zhèn)巡”就是第一個被問罪的,正好替他們背了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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