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地窖藏在一棵老槐樹下,入口被厚厚的木板蓋住,上面還堆著柴草,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陳平安讓弟兄們先把受傷的捕快和巡防兵送進(jìn)去,再帶著其他人依次進(jìn)入。
地窖里很寬敞,堆放著不少糧食和咸菜,還有幾壇清水,足夠他們撐上幾天。
剛把地窖的入口蓋好,就聽到上面?zhèn)鱽硪魂囯s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
“搜!給老子仔細(xì)搜!聽說陳平安那伙人回來了,肯定藏在這附近!”
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應(yīng)該是黑風(fēng)寨的頭目。緊接著,傳來柴草被翻動的聲音,木板被踩得“咚咚”響。
地窖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李來福握緊了長矛,眼睛死死盯著入口。
陳平安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能暴露,一旦暴露,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上面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只留下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
地窖里的人終于松了口氣,卻沒人敢說話,只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張勇看著陳平安,哽咽道:“大人,百姓們……百姓們還在外面受苦,咱們就這么躲著,是不是太……”
陳平安閉上眼睛,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他何嘗不想出去救百姓,可他更清楚,現(xiàn)在出去,不僅救不了百姓,還會把弟兄們都搭進(jìn)去。
他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聲音堅定:“等!咱們現(xiàn)在必須等,等養(yǎng)好了傷,再出去跟黑風(fēng)寨的人算賬!到時候,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接下來的三天三夜,他們就躲在地窖里。
白天,上面?zhèn)鱽砩劫\的叫罵聲、百姓的慘叫聲、房屋燃燒的“噼啪”聲,每一聲都像鞭子一樣抽在眾人的心上。
陳平安每天都在地窖里擦拭兵器,檢查弟兄們的傷口;柳三春則用草藥給受傷的人換藥;趙江和三大幫主則在一旁商量著出去后的計劃。
到了第三天晚上,上面的聲音漸漸小了。
陳平安估摸著,黑風(fēng)寨的人應(yīng)該是搶得差不多了,開始松懈下來。
他看著弟兄們,他們雖然還有些疲憊,但眼神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斗志。
“弟兄們,”陳平安站起身,舉起佩刀,“養(yǎng)傷的時間夠了,現(xiàn)在,該咱們出去,給百姓們報仇,把益州城奪回來了!”
“好!”
弟兄們齊聲大喊,聲音震得地窖頂上的土簌簌掉落。
陳平安掀開地窖的入口,先探出頭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幾處房屋還在燃燒,映得夜空一片通紅。
他對身后的弟兄們做了個手勢,眾人依次鉆出來,悄悄摸到后院的墻角。
“走!先去西街看看!”
陳平安壓低聲音,帶著眾人沿著墻根,朝著西街摸去。
剛到西街口,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慘叫聲。
“救命?。〈笕?!救命啊!”
兩個巡防兵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后面跟著十幾個山賊,手里拿著刀,一邊追一邊喊:“別跑!抓住他們,砍了他們的腦袋!”
“住手!”
陳平安大喝一聲,率先沖了出去。
弟兄們緊隨其后,趙江雖然只有一只手臂,卻依舊勇猛,彎刀一揮,直接砍倒一個山賊;柳三春的弓箭更是百發(fā)百中,一箭射穿一個山賊的肩膀;周黑虎、陸青蛇、林竹也帶著幫派弟兄沖上去,與山賊廝殺在一起。
那兩個巡防兵看到陳平安,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跑過來:“陳大人!您可算出來了!黑風(fēng)寨的人已經(jīng)攻破了巡防營,把里面的兵器都搶了,還殺了不少弟兄!他們到處燒殺搶掠,百姓們都快被他們殺絕了!”
陳平安怒火中燒,看著眼前的山賊,眼里滿是殺意——這些山賊,趁著國難當(dāng)頭,不僅不幫忙守城,反而趁火打劫,殘害百姓,簡直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