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林走到陳平安身邊,對著他丟了個(gè)眼神,意思是“我們該走了,不能留下痕跡”。
陳平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鐵林揮了揮手,上百號黑衣人立刻有序地朝著院墻走去,翻墻而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只留下滿院子的尸體和血跡。
院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風(fēng)雪呼嘯的聲音,和雷家父子顫抖的呼吸聲。
雷漢癱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尸體,眼神里滿是絕望,嘴里喃喃道:“完了……徹底完了……”
雷天佑躲在雷漢身后,雙手抱著頭,身體抖得像篩糠,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過山虎被嚇得臉色慘白,想要偷偷溜走,卻被陳平安一腳踹在膝蓋上,跪倒在地。
陳平安踩著他的后背,鋼刀指著他的喉嚨:“過山虎,你劫官運(yùn)、殺官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雷彪看著身邊的人一個(gè)個(gè)倒下,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
他怒吼一聲,忍著小腹的劇痛,提起虎頭雙鉤,朝著陳平安沖來,想要做最后的掙扎:“我跟你拼了!”
陳平安冷笑一聲,扔掉手中的鋼刀,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他要親手打死這個(gè)害死了無數(shù)弟兄的武館館主,用最解氣的方式,為弟兄們報(bào)仇。
雷彪揮鉤劈向陳平安的腦袋,陳平安側(cè)身避開,同時(shí)右手成拳,猛地砸向雷彪的胸口。
“咔嚓”一聲脆響,雷彪的肋骨被打斷,他悶哼一聲,口吐鮮血,身體向后倒去。
陳平安順勢上前,左手抓住雷彪的手腕,右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發(fā)力,將他的胳膊擰斷。
“??!”雷彪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虎頭雙鉤掉在地上。
陳平安沒有停手,右腳抬起,重重踩在雷彪的胸口,將他踩在雪地里。
雷彪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陳平安死死踩著,根本無法動(dòng)彈。
陳平安彎腰,雙手抓住雷彪的腦袋,猛地向兩側(cè)一擰——“咔嚓”一聲,雷彪的脖子被擰斷,腦袋歪向一邊,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甘和恐懼,身體卻軟軟地倒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陳平安站在雪地里,渾身浴血,雪花落在他的頭發(fā)和肩膀上,很快就被體溫融化。
他低頭看著雷彪的尸體,又看了看瑟瑟發(fā)抖的雷漢、雷天佑和過山虎,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
此刻,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巡檢司府邸的院門被猛地推開,陳平安攙扶著斷胳膊的老張,身后跟著兩名衙役押著雷漢、雷天佑父子和過山虎,一步步走了進(jìn)來。
三人雙手被綁,渾身是雪和血,臉色慘白如紙,尤其是雷漢,雙腿發(fā)軟,幾乎是被衙役拖著走。
正廳內(nèi),蘇振邦正焦急地踱步,李嵩坐在椅子上,假意端著茶杯掩飾心虛,周文淵則站在一旁,眉頭緊鎖。
聽到動(dòng)靜,三人同時(shí)抬頭,看到陳平安等人的瞬間,表情各異——蘇振邦眼中先是震驚,隨即涌上狂喜和心疼;李嵩手里的茶杯“哐當(dāng)”一聲砸在桌上,茶水潑了一地,整個(gè)人僵在原地;周文淵則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目光死死盯著被押著的雷家父子。
“平安!你沒事吧?!”蘇振邦快步?jīng)_上前,一把扶住陳平安的胳膊,看到他滿身血污、手臂上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心疼得聲音都在發(fā)顫,“快!快坐下!”
他又轉(zhuǎn)向老張和另一名受傷的捕快,小心翼翼地將兩人扶到椅子上,看到老張空蕩蕩的右袖管,眼圈瞬間紅了,“苦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