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追問道：“林兄之意是……這格物之學(xué)，可助人更深理解戰(zhàn)陣之道，甚至……推陳出新？”

“然也！”林昊肯定地點頭，心中暗喜，“譬如，若明了空氣阻力、拋物線原理，炮手便能更精準(zhǔn)命中目標(biāo)；若知曉金屬特性、結(jié)構(gòu)力學(xué)，便能造出更堅固、射程更遠的火炮；甚至，未來或可依據(jù)格物原理，設(shè)計出全新的戰(zhàn)法、陣型，徹底改變戰(zhàn)爭形態(tài)！這絕非虛，如今將作監(jiān)、軍中，已有精通格物者在為此努力?！?

他看著裴行儉眼中越來越濃的興趣，適時地拋出了橄欖枝，但仍保持著“偶遇閑談”的姿態(tài)：“裴兄大才，新科奪魁，前途無量。若能在精通經(jīng)史韜略之余，再涉獵此格物之學(xué)，融會貫通，他日統(tǒng)兵御敵，或能真正做到‘出奇制勝’，立于不敗之地?？上О?，如今格物班初立，知者甚少，能如裴兄這般一點即透者，更是鳳毛麟角。”

裴行儉被林昊描繪的前景深深吸引住了。他本就志向遠大，不甘于只做一個尋章摘句的文官，更有志于效仿衛(wèi)霍，建功立業(yè)。此刻聽到有一種學(xué)問能讓他更深刻地理解甚至主導(dǎo)戰(zhàn)爭的未來，心中頓時火熱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向林昊拱手：“聽林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行儉以往囿于故紙堆中，竟不知學(xué)問已另辟如此恢弘天地！不知這格物班……外人可否旁聽？或有何門徑可入？”

林昊心中大笑，面上卻故作沉吟：“這個嘛……格物班由太子殿下關(guān)注，清源郡公林昊實際主持。入學(xué)確有些門檻，需對算學(xué)、物理有些許基礎(chǔ)，更重悟性與興趣。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若裴兄真有此意，在下倒與林郡公府上一位管事相熟，或可代為引薦，詢問一二?！?

裴行儉聞，眼中閃過驚喜，連忙道：“若能得林兄引薦，行儉感激不盡！不知林兄何時方便？”

“好說，好說?！绷株恍闹械靡?！“待我這兩日得空，便去郡公府問問消息。裴兄近日仍會來此讀書？”

“是，行儉每日上午，多半在此。”

“甚好，那便如此說定，若有消息，我再來此尋裴兄?！?

“有勞林兄了！”

一場看似偶然的交談，在圖書館靜謐的氛圍中結(jié)束。裴行儉懷著對“格物”之學(xué)前所未有的好奇與向往，重新坐回座位，但心思已難以完全沉浸在《孫子兵法》之中，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林昊關(guān)于“雷霆之力”與“萬物之理”的描述。

而成功“忽悠”了未來名將的林昊，則心滿意足地起身，將《史記》放回原處，步履輕快地離開了圖書館。

（感謝“小兕子的飼養(yǎng)員”的三個用愛發(fā)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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