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一年的春風,不僅吹綠了關中大地,更將一股蓬勃的活力與前所未有的財富氣息,吹遍了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遼東道的順利開發(fā),如同為帝國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各項改革舉措如同精密的齒輪,開始高效咬合,釋放出驚人的能量。
最直觀的體現,便是在國庫與參與改革的重臣們的錢袋子上。
之前秘密建立、如今已擴大規(guī)模的“皇家織布局”內,數以百計的飛梭織布機發(fā)出規(guī)律性的轟鳴,效率遠超傳統(tǒng)織機數倍。色彩均勻、質地緊密的布匹如同流水般從織機上傾瀉而下,堆積如山。同樣,那些緊跟著皇帝步伐,如房玄齡、長孫無忌等家族,也早早獲得了飛梭織布機的技術,建立了自家的高效工坊。而依據林昊提供的法子建立的官營“精鹽作坊”,更是日夜不停地將原本的“毒鹽”礦轉化為雪白細膩、毫無雜質的優(yōu)質精鹽。
這些海量的布帛與精鹽,并未僅僅滿足于國內市場。在朝廷的暗中引導與支持下,一支支規(guī)模龐大的官方與半官方商隊,攜帶著這些品質遠超周邊各國本土產品、價格卻因生產效率提升而極具競爭力的貨物,沿著絲綢之路向西,沿著海上絲路向南,更是向著北方、東北方的草原、部落國度蜂擁而去。
大唐的布帛,以其優(yōu)良的質地和相對低廉的價格,迅速沖垮了許多地區(qū)原本脆弱的紡織業(yè);而大唐的精鹽,其純正的品質更是讓那些還在使用帶著苦味和雜質粗鹽的異邦貴族和百姓趨之若鶩。貿易的順差大得驚人,無數的金銀、珠寶、香料、奇珍異獸,以及大唐急需的各種原材料,如同潮水般反向流入大唐。
戶部的倉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起來,掌管財政的官員們臉上終日洋溢著壓抑不住的笑容。而參與其中的程咬金、尉遲恭等武將家族,以及房玄齡、長孫無忌等文臣家族,也都獲得了遠超預期的、驚人的回報。
這一天,程咬金下朝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騎著馬,悠哉悠哉地來到了位于開化坊的清源侯府。門房見是盧國公,不敢怠慢,立刻通報。林昊聞訊迎出,只見程咬金咧著大嘴,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一巴掌拍在林昊肩膀上,力道之大,讓林昊齜了齜牙。
“哈哈哈!林小子!俺老程今天得好好謝謝你!”程咬金聲若洪鐘,震得屋檐下的鳥兒都撲棱棱飛走了,“你弄出來的那織布機,還有那制鹽的法子,可真他娘的是個聚寶盆?。“忱铣碳依锬菐讉€不成器的管事,前兒個跟俺報賬,那數字……嘿嘿,聽得俺老程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他湊近了些,壓低了嗓門,擠眉弄眼地說:“林小子如果沒騙咱老程,當初你跟陛下畫的那‘三步走’的大餅,這第一步,看樣子是真他娘的成了!比俺老程預想的還要快,還要多!”
林昊揉著肩膀,苦笑道:“程叔叔過獎了,小子不過是出了些主意,真正執(zhí)行的還是陛下和各位叔伯?!?
“哎,有功就是有功!”程咬金大手一揮,“俺老程是個粗人,但恩怨分明!你讓俺老程和兄弟們發(fā)了財,讓國庫變得鼓鼓囊囊,這就是天大的功勞!以后有啥事,跟俺老程說,能幫的絕無二話!”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如今在他眼中,林昊簡直就是一座會走路的金山,更是能帶領大家打勝仗、發(fā)大財的福星。
經濟的充盈,直接反哺到了軍事建設上。隨著遼東道優(yōu)質鐵礦源源不斷地輸入,長安城郊以及周邊秘密基地內的火器作坊,迎來了生產的黃金時期。
以往制約產量的原材料瓶頸被徹底打破。高爐日夜燃燒著遼東運來的優(yōu)質煤炭,鐵水奔騰,被澆鑄成一根根標準的燧發(fā)槍管、一個個精密的槍機部件、以及數量龐大的各類炮彈。作坊的規(guī)模一擴再擴,工匠的數量不斷增加,生產工藝在嚴格保密的前提下不斷優(yōu)化、標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