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于初代擁有了電視機的人來說,一旦有了信號,他們大部分時候都能堅持到最后。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jié)……”
醇厚的無與倫比的嗓音,辨識度極高,一聽就知道是趙老師的聲音。
這聲音哪怕是張少華在后世也經常能聽到,畢竟是屹立在電視機上幾十年的人物了。
他從皮帶上解開鑰匙鏈,插進門擰了一下,沒有反鎖,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
“誰!”
一個警醒地聲音從里間傳來。
“是我,你還沒睡?”
本以為呂秀蓮已經睡了,沒想到竟然還醒著。
“嗯,有點怕。”
呂秀蓮的聲音有些疲憊,一個女人剛經歷過那么恐怖的事情,的確會怕。
把門鎖好,張少華輕聲走了進去,漆黑的夜里,月光灑落在呂秀蓮的臉上。
嬌小可人,臉上帶著一絲不安,看的人不僅心生憐憫。
張少華走了過去,輕輕地在她頭上摸了兩下,柔聲說道,“我回來了,我在的,沒事了。”
短短的幾個字讓呂秀蓮的心瞬間安穩(wěn)了下來,她仰著頭,黑亮的眼睛看著張少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又去賭打牌去了?”
這么晚才回來,身上又沒有酒氣,只有一股子煙味,那肯定是去賭博了。
想到男人還是會去賭博,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賭博已經害的這個家要家破人亡了,本來以為男人變好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晚飯時候的溫柔,可能只是為了安慰自己吧。
“嗯,贏了一些?!睆埳偃A帶著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貼了上去,想跟小媳婦兒溫存一下,再分享一下今天的戰(zhàn)果。
不過呂秀蓮卻很不給面子,瞥了他一眼,然后轉身給了他一個背。
見呂秀蓮背過身去,張少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本來今天想上床睡的,這下又沒戲了。
他輕聲說道,“你放心吧,這些事情都會解決的?!?
一句寬慰的話,并沒有迎來什么回應,張少華也只能悻悻地躺回了自己的小沙發(fā)上。
這小媳婦兒,還得繼續(xù)哄啊。
夜已深,絲絲涼風從窗戶外襲來,張少華把被子蓋上,躺在沙發(fā)上開始思考起來。
現在自己面臨的兩件事情,一個是黃國良聯合劉勝利要拿掉自己的編制,另一個是廠長愛人的自行車被盜。
偷自行車的事情其實并不少,因為自行車是奢侈品,但是現在大部分都是28寸的大自行車,廠長愛人的26寸飛鴿自行車在這個年代還是很扎眼的,誰會去偷這個,賣也不好賣。
最有可能的就是黃國良和劉勝利找人把自行車給藏了起來,然后說被盜了,說不定等自己被開除之后,他們再拿出來說找回來了,或者再去賣掉也有可能。
如果要在廠里藏一輛自行車,有兩個地方:一個是柴火間,每家每戶都有個單獨的柴火間,比較簡陋,用來放一些雜物。
一個是廠區(qū)的倉庫里,但是進廠區(qū)有保安的,而且廠長愛人的自行車是在生活區(qū)被盜的,張少華覺得可能性不大。
所以,得抽空去兩家的柴火間里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