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打開院門,拉住一個經(jīng)過的軍戶:
“張叔,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見是陳長生,張叔停了下來,呼呼地喘了幾口氣,這才說道:
“不知道啊,好像是二賴子出事了,一大早就聽開門的老王哭爹喊娘,走走走,咱們?nèi)タ纯?!?
陳長生跟著老張,很快就到了靜邊堡南大門。
已經(jīng)聚集了十幾個軍戶,都站在南門外面,正在對著上面指指點點:
“真慘啊,也不知道是誰掛上去的!”
“怪不得昨天晚上二賴子的媳婦找不著人,原來是……哎!”
“是不是耍錢的時候得罪了人?”
“誰知道呢,也可能是贏了錢,回來的路上被人給劫了!”
“不可能,見過哪個打劫的,把人頭割下來掛到門上,肯定不是為了財,八成是二賴子得罪人了!”
“不對吧,我怎么聽二賴子的媳婦昨天說,他和總旗家老三進(jìn)山打獵了呢?”
“不可能,昨天總旗家老三早就回來了,和總旗一起回來的,根本就沒見二賴子!”
“對對對,我也覺得不可能,前天二賴子說要跟著李老三進(jìn)山打獵,被李老三狠狠打了一頓,又怎么可能帶他一起進(jìn)山!”
“……”
陳長生出了南門,往上一看……
果然,二賴子那顆瘌痢頭就掛在堡門上面。
陳長生眼尖,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二賴子的頭發(fā)里插著一個紙卷。
不過,陳長生并沒有說出來,明知道是李德祿搞的鬼,自己往前湊什么,弄不好就被倒打一耙。
這時候,二賴子的媳婦已經(jīng)哭得不行了,是不是真心不知道,反正嚎的聲音挺大,讓陳長生想到了開元衛(wèi)牛馬市的大叫驢。
過了一會兒,李德祿來了。
帶著兩個家丁,這么近的距離居然還騎馬。
不但騎著馬,手里還拿著一把刀,一副隨時都能和人開戰(zhàn)的架勢!
“誰能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軍走了過來,他就是負(fù)責(zé)每天開關(guān)堡門的老王。
“總旗,我今天開門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縷頭發(fā),抬頭往上一看,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頭……”
李德祿聽完之后,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知道了,去,找一把梯子,把二賴子的頭取下來!”
軍事堡壘,梯子有的是,時間不長,一副長梯就搬了過來。
根本就不用李德祿吩咐,自然有喜歡拍馬屁的,爬上去把二賴子的腦袋摘了下來。
這就體現(xiàn)出軍堡的優(yōu)勢了。
哪怕戰(zhàn)斗力再衰敗,軍戶們的膽子總歸還是比普通百姓要大一些。
如果是普通的村莊,估計沒幾個人敢爬上去摘人頭。
不說害怕不害怕,大部分人都嫌晦氣。
“總旗你看,二賴子的頭發(fā)里有這個!”
陳長生看到的那個紙卷,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剡f到了李德祿面前。
李德祿也不嫌惡心,直接伸手就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突然就怒了:
“好大的狗膽,竟敢殺老子的人!黑風(fēng)寨,老子跟你們沒完!”
“嗡……”
一聽到黑風(fēng)寨三個字,在場的軍戶就炸了。
“什么意思,二賴子是黑風(fēng)寨的土匪殺的?”
“瞧瞧,我怎么說來著,二賴子那貨成天不正干,早晚要倒霉,怎么樣,命都丟了吧!”
“哎呀,二賴子那個渾蛋,招惹了黑風(fēng)寨的土匪,咱們靜邊堡不會跟著一起倒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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