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陳長生老爹的幾個戰(zhàn)友年紀稍大,大都在40歲左右,在李德祿手下已經(jīng)算是比較能打的了。
攏共就30個像樣的手下,現(xiàn)在好幾個都替陳長生說好話,李德祿也不想弄得太難堪。
既然陳長生不上道,他也失去了興致,擺擺手,示意繼續(xù)進行。
陳長生看了李德祿一眼,又朝幾個幫忙的叔伯點點頭,沒再留下來看熱鬧,拍拍蘇婉怡,帶著弟弟妹妹向家走去。
幾個老兵看著陳長生遠去的背影,紛紛無奈地搖頭,這孩子跟他爹一樣,脾氣真倔!
……
蘇婉怡抱著一個破布包,低著頭,跟在陳長生身后一不發(fā)。
陳長安和陳小果好奇地看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嫂子的女人,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兩個小家伙和大部分軍戶一樣,都對自己大哥的眼光表示懷疑。
放著那些身材健壯的不挑,偏偏選了一個這么瘦的,能干活嗎?
到家之后,陳長生才回頭問身后的蘇婉怡:
“今天吃飯了沒有,還能走路嗎?”
“吃……吃了,我還能走。”
盡管不知道陳長生是什么意思,蘇婉怡卻不敢說自己不行。
她們是一大早從衛(wèi)所走過來的,早上每人發(fā)了一碗稀粥,到現(xiàn)在早就消化光了,餓得前胸貼后背。
可是,蘇婉怡卻不敢說自己不餓,更不敢說自己不能走,擔心陳長生再把她退回去!
蘇婉怡觀察得清楚,這批挑選配妻的人里,就屬陳長生的氣質(zhì)最為出眾。
雖然也是體型消瘦,也是面有菜色,但眼睛里偶爾一閃而過的精光,根本不是那些普通軍戶能比的。
身為官宦之女,蘇婉怡見過太多的軍戶。
他們大都眼神呆滯,表情木訥。
要么神情卑微,要么一臉奸猾,很少有人像陳長生的眼神這么有光。
無論是看底層軍戶,還是看高高在上的總旗李德祿,似乎都是一個樣,好像在他眼里,這些人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
不是陳長生裝逼,主要是習慣使然。
在他這個傭兵之王眼里,人只有兩種:
一種是活人,另一種是死人!
勒了勒腰帶,強行壓下腹中的饑火。
“長安,小果,找?guī)讞l破麻袋,跟我上一趟南山!”
吩咐完弟妹,又對蘇婉怡點點頭:“你也一起去!”
“哦!”
陳長安和陳小果手腳麻利,立刻開始準備,根本就沒讓蘇婉怡插手。
不用問,兄妹倆就知道要干什么,以大家現(xiàn)在的體力,也就能挖些野菜。
別說打獵,砍柴都困難!
這個世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尚未遭到破壞,即便地處北疆,南山也是郁郁蔥蔥,并不缺乏植被和野生動物。
可惜,沒有足夠的體力,沒有精良的遠程武器,打獵就是一個笑話。
人在餓到一定程度,連走路都打晃,還打個毛的獵!
一家四口的速度不快,每人手里拄著一根棍子,一是可以節(jié)省體力,二是以防萬一。
南山距離靜邊堡不遠,也就二三里路,以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半個時辰就能到。
看到幾人過來,正在田里勞作的軍戶紛紛打招呼:
“長生,剛找了媳婦怎么就上山,趕緊抓緊時間洞房??!”
“長生,明天李總旗田里挖水渠,千萬別忘,不然又該被狗咬了!”
“長生,別上山了,大小伙子挖什么野菜,聽說上頭開了賞格,一個韃子的腦袋可以換30兩銀子,咱們?nèi)㈨^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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