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看著只有兩里地,可這山路盡是高低起伏的,幾人趕路,硬生生耗了一個時辰才到地方。
杜建國讓眾人點起一堆篝火,商量著輪番站崗盯梢。
大虎自告奮勇先打頭陣,攥著樹枝蹲在避風(fēng)處,眼睛死死盯著對面山頭最高的那棵青松。
其余幾人則圍在火堆旁取暖,驅(qū)散寒氣。
劉春安解開隨身挎著的干糧袋,掏出幾塊用油紙包著的豬肉干,分給眾人:“吃吧,上次咱宰的那只野豬,曬的肉干還挺香。”
杜建國接過肉干咬了一口,笑著打趣:“我還以為早進(jìn)你小子肚子里了,沒想到還留著。”
“我娘天天把櫥柜門鎖得嚴(yán)實,就是防我偷偷摸吃的?!?
他嚼著肉干,忽然咧嘴笑起來。
“建國,你還記得咱當(dāng)初抓那幾只野豬的時候多神氣不?全村人沒一個看好的,都說咱純屬瞎折騰,搞不好得死在野豬牙下。結(jié)果呢?他們帶著家伙出門來尋,看到的是咱扛著打死的野豬崽子下山,一個個臉都綠了。尤其是我爹,可把我給笑死了!”
二虎也咬了一大口肉干,連連點頭附和。
“可不是嘛!咱哥幾個正式踏踏實實地打獵,就是從那幾只野豬開始的。以前村里人總覺得打獵是不務(wù)正業(yè),沒個準(zhǔn)頭還危險,可等他們以便宜價買到咱獵來的野豬肉,嘗到甜頭后,也就沒人說閑話了?!?
杜建國也忍不住感慨著點頭:“時間過得是真快?!?
記得八月份那會兒,媳婦還鬧得死去活來,整天琢磨著弄頓毒餃子,想讓一家人齊刷刷地尋短見。這才小半年功夫,她不光愿意跟杜建國同房了,還又懷上了一個娃?!?
“大家放心,往后咱日子指定越來越紅火!”
“狩獵隊擴(kuò)不擴(kuò)張不好說,但咱這初始五個人,保準(zhǔn)不愁吃穿!等大年初三過后,咱就有正式編制了,還能領(lǐng)到槍和子彈,咱們直接大干一場,在林場待上一個月,背上肉回家!”
劉春安一聽這話,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可是娶媳婦的指望!
幾人輪流站崗盯梢,大虎守完換二虎,二虎歇了杜建國上,一等等了大半天。
渴了就掏出隨身帶的搪瓷缸,鏟些沒被踩過的干凈冰雪,架在火上燒開了喝。
忽然,純藍(lán)的天空中劃過一抹黑影!
“來了!”
眾人瞬間齊刷刷站起來,目光緊緊鎖向遠(yuǎn)處的山峰。
那老鷹展開寬大的翅膀,在空中盤旋滑行幾圈,最終鎖定了后山上那棵最高的青松。
雖說這棵青松光禿禿的只剩頂端一根樹枝,看著有些奇怪,但老鷹壓根琢磨不透其中蹊蹺。
它越飛越近,瞧見樹枝上拴著的老母雞,頓時變得更加興奮,猛地一個俯沖,朝老母雞抓去!
兩只銳利的爪子像利刃般穿透雞毛,死死扣住老母雞的身體。
老鷹正要騰空而起,打算找個安全地方享用美食,可就在它往外拉扯的瞬間,早已暗藏的繩套一下收緊——老母雞從鷹爪下掙脫,撲騰著翅膀摔落在十幾米外的草叢里,驚慌失措地往林深處跑。
它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
而老鷹則憤怒地?fù)潋v著翅膀,尖利地嘶鳴著,卻怎么也掙脫不了繩索的束縛。
“逮到了!逮到了!”劉春安激動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