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他唉,是一時糊涂,被奸人蠱惑,利欲熏心,這才失了心智,走上了販賣醉魂草的邪路,他本性并非大奸大惡之徒?。 ?
    “希望江都巡能看在霓裳閣面子上,網(wǎng)開一面?!?
    說著,劉弓朝身旁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從懷中掏出一疊金票,放在了江青河的公案上。
    粗略看去,價值至少等同千兩黃金,是一筆足以讓洗髓境強(qiáng)者都動心的巨款。
    “一點(diǎn)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劉弓的聲音壓低了些:
    “權(quán)當(dāng)是給江都巡,以及司內(nèi)諸位辛苦的弟兄們吃杯茶,潤潤喉。只要江都巡能在此事上行個方便,通融一二,日后必有更厚重的回報?!?
    江青河看也不看金票一眼,徑直說道:
    “醉魂草,惑人心智,毀人根基,乃大害。破魔司職責(zé)所在,便是清除此等污穢。”
    他聲音清冷:
    “律法森嚴(yán),此等罪行,沒有情面可講。”
    值房內(nèi)的空氣隨之凝固,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息彌漫開來。
    劉弓強(qiáng)擠出來的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凍結(jié),最終僵死在臉上。
    一股邪火,猛地竄上心頭。
    他身為霓裳閣的大管家,雖然說到底,只是蕭家的一條狗。
    但以一身洗髓境的實(shí)力,在外城北區(qū)廣明廂這一帶,也勉強(qiáng)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除開蕭家外,多久沒受到過這等毫不留情的駁斥與無視了?
    劉弓強(qiáng)壓怒氣,臉色變得有些陰鷙,聲音也沉了下來:
    “江都巡,有些事情做得太絕,實(shí)非明智之舉!若是為自身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語中,已帶有一絲不再掩飾的威脅之意。
    江青河靜靜地聽著,面上無波無瀾,直到劉弓說完,他才淡淡開口:
    “劉管家,說完了?”
    他站起了身子,看著劉弓,眼神銳利:
    “破魔司行事,魑魅魍魎之輩若敢伸手,一并斬之便是!”
    “請回吧。”
    江青河不再多看劉弓一眼,直接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劉弓看著江青河毫無轉(zhuǎn)圜余地的眼神,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
    一時間怒火攻心,甚至想直接將眼前這個油鹽不進(jìn),軟硬不吃的都巡打死當(dāng)場。
    他深深地盯著江青河,看了片刻。
    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一聲短促冷笑:
    “好!劉某今日領(lǐng)教了!”
    說罷,不再多,轉(zhuǎn)身便走。
    那名小廝見狀,慌忙收起公案上的金票,快步跟上。
    江青河心中淡然,無絲毫波動。
    醉魂草一案,他已收到都司羿明睿的傳令,對此案的處理予以肯定,并記功在冊。
    有都司背書,別說來的只是霓裳閣的一個小小管家。
    就算是霓裳閣閣主親至,又能改變得了什么?
    再者說,霓裳閣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管家的廢物弟弟,與破魔司死磕。
    今日劉弓前來,所所行,僅僅代表他個人而已。
    一個管家,又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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