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是劉棍是劉棍??!”
    三角眼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不斷作揖求饒,額頭一片污泥血跡。
    “劉棍?”
    江青河眉頭一皺,腦海中掠過一道模糊身影。
    “青河!就是之前在霓裳閣坑我們錢的那混蛋!”
    一旁的龔杰已怒吼起來:
    “狗日的,騙了錢還不罷休,非要趕盡殺絕?!”
    江青河心中泛起殺意。
    只是,對方不僅依附于霓裳閣這等龐然大物籬下。
    而且論及實力,如今的自己顯然還不是對手。
    現(xiàn)在,只能忍著。
    此時,一名山匪走上前來,似乎是這群人中能說上幾句話的角色:
    “少俠,我們也是聽信了這狗東西的謊話才動手的今天認栽了。您高抬貴手,放了四當家,一切都好商量。”
    江青河沉默地環(huán)視四周。
    山匪還剩不少,若繼續(xù)動手,就算最終將他們殺盡。
    可這邊吳狼那漢子剛才為保阿杰已斷了條手臂。
    自己也不可能一瞬間殺光所有山匪,再打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他緩緩吸一口氣,聲音冰冷:
    “好商量?拿出你們身上所有值錢東西,看夠不夠彌補我們的損失!”
    眾鏢師默不作聲,顯然已隱隱視江青河為首。
    龔永興在一旁,也微微點頭。
    走鏢之人,過的本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死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
    但有時冷靜權(quán)衡,比一味廝殺更重要。
    若是頭腦發(fā)熱,上去便干。
    繼續(xù)廝殺之下,山匪自然發(fā)狂搏命,雙方只會死更多的人,對誰都沒好處。
    “成!”
    那山匪應聲道。
    這人看樣子似乎是四當家副手之類的人物,有些威望。
    他扭頭喝道:
    “快點,都拿出來!”
    山匪們遲疑了一陣子,雖然不舍,終究還是一個接一個走上前。
    滿臉不甘地掏出懷里的銀子,堆在江青河腳邊的空地上。
    龔杰上前清點,低聲道:
    “青河,一共五百二十三兩。”
    江青河與龔永興交換一個眼神,微微頷首。
    他抬頭望向那群山匪:
    “兵器留下,人可以走了?!?
    隨后抬手一指癱軟在地的三角眼:
    “他留下!”
    三角眼看著四周鏢師眼中的幽幽火光,登時褲子一濕,滲出水漬,嚇得瘋狂磕頭:
    “各位爺真、真不關(guān)我的事?。 ?
    “他不是我們的人。”
    四當家這時也已認命,徹底老實了,悶聲道:
    “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滾?!?
    江青河一腳將他踹開,不再多看。
    “我們走!”
    那山匪副手立即呼喝。
    幾人攙起四當家,率眾迅速退入林中。
    腳步聲漸遠,最終消失在昏暗的林道盡頭。
    只剩下三角眼仍在原地磕頭求饒,涕淚縱橫:
    “各位爺各位爺!”
    “求求你們就當放個屁,把我放了吧!”
    江青河手中厚背刀一甩。
    “呃”
    三角眼喉間血光迸現(xiàn),聲響戛然而止。
    他睜大眼睛,最終無力倒地,生機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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