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拿回家里,馳曜定會覺得是特意拿給他吃的。
許晚檸苦澀一笑,把石榴留在石板凳上,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許晚檸?”一聲驚愕的男人聲音傳來。
許晚檸回頭。
看見陳子豪牽著狗,激動地走過來。
許晚檸盯著他手中那只又丑又大的土佐犬,緊張又惶恐地往后退幾步。
陳子豪知道她怕狗,急忙拉住他的愛犬,站著不動,聲音激昂:“你來找我的是嗎?”
“不是?!?
“沈蕙都嫁人了,這個小區(qū),你除了認(rèn)識我,還能認(rèn)識誰?”陳子豪很是自信,牽著狗繩,雙手兜入外套口袋里,眼神輕挑,嘴角噙笑,“許晚檸,你就承認(rèn)吧,你就是來找我的?!?
許晚檸輕呼一口氣,真是可笑,但她笑不出來。
她一不發(fā),轉(zhuǎn)身往家里那棟樓走。
對于許晚檸一向高冷淡漠的態(tài)度,陳子豪忍了很久。
他是又愛又憤怒。
以前被冷落太多次,如今再次被冷落,陳子豪氣不打一處來,放開手中的狗繩,低吼一句:“狗雕,上?!?
狗雕是土佐犬,原產(chǎn)地日本,是世界上兇猛的犬類之一,國內(nèi)禁養(yǎng)。
沒多少人認(rèn)識土佐犬,也就沒有人舉報,總有人抱著僥幸心理偷偷飼養(yǎng)。
狗雕一聽主人命令,立刻興奮發(fā)飆,兇猛狂野地?fù)湎蛟S晚檸。
許晚檸向來怕狗,被猛犬撲上的一瞬,嚇得花容失色,驚恐萬狀。
“??!”許晚檸被撲倒在地,咬著衣服拖拽,她嚇得瑟瑟發(fā)抖,失控大喊:“救命……救命……”
她的外套被大狗咬著,撕扯狂拽。
土佐犬對她來說,實在太恐怖。
陳子豪看著她倒在地上,被他的大狗咬著衣服拖拽,在他面前高冷淡漠又漂亮的女神,此刻被他的狗欺負(fù)得狼狽不堪。
他有種莫名的興奮,“晚檸寶貝,你叫我一聲豪哥哥,我就讓狗雕放了你?!?
狗雕咬住她的衣服,兇猛甩動頭部,扯得她的衣服撕裂,又咬她的褲子,用力一扯。
褲腿的布料被瞬間撕開一個大口子。
她哭喊著,掙扎著爬起來,又被大狗撲倒在地。
她嚇得全身發(fā)抖,恐懼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心臟驟停那般,血液也仿佛凝固了。
恐懼蔓延她四肢百骸,越是想逃跑,越是難以站起來。
她身上的衣服被這只土佐犬撕得七零八落。
褲子布料不算厚,土佐犬的牙齒相當(dāng)鋒利,咬她褲子時,好幾次劃過她的大腿皮膚,是鉆心的痛。
“??!救……救命……”許晚檸哭喊的聲音顫顫巍巍,抖得厲害。
小區(qū)散步的人逐漸圍過來。
大家看到這種情況,都十分害怕,紛紛指責(zé)狗主人。
“是你的狗嗎?還不趕緊拉開你的狗?”
陳子豪瞪了那些多管閑事的鄰居一眼,兇狠道:“她是我老婆,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到我家狗雕跟我家老婆鬧著玩嗎?”
圍過來的鄰居確實看到,大狗只撕許晚檸的衣服,好似沒有咬到肉,但這狗太兇狠,又丑又可怕,把地上的女孩嚇得哇哇大哭,衣服褲子都撕裂了,女孩驚悚又恐懼,一直在喊救命。
著實令人心疼又憤怒。
“我不是她老婆,救命……”許晚檸用力推搡身上的大狗,發(fā)抖的哭聲淹沒她求救的聲音。
就在此時。
一道黑影飛速奔跑而來,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砰”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還沒看清楚是什么情況,許晚檸身上的大狗被一木棍打得飛出兩米遠(yuǎn)。
眾人被這可怕的速度與力量嚇得瞪大眼睛。
只見大狗飛出去的瞬間。
那道挺拔健碩的身影從許晚檸身上一躍而過,直奔大狗。
倒在地上的大狗還在抽搐。
男人手起棍落,那結(jié)實的木棍狠狠打在大狗的頭部。
直接干十幾下,腦漿迸裂,狗血橫流。
狗硬了!直了!
眾人嚇得倒抽一口氣。
陳子豪從驚嚇中反應(yīng)過來,猛地沖過去,看到自己的愛犬被打死,眼眶紅了,氣得咬牙切齒,握著拳頭直發(fā)抖,吼道:“住手,你這個畜生,竟敢打死我的狗雕?”
許晚檸顫抖著身子,緩緩從地上坐起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隱約看見那個男人的背影。
她哽咽了。
男人打累了,用木棍撐地,緩緩站起來。
他背影寬厚,結(jié)實,挺拔,偉岸。
那股強(qiáng)大的冷氣場,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心慌。
咬人取樂的土佐犬被打死,眾人并沒有覺得它可憐,倒有幾分解氣。
“連老子的狗,你都敢打死,你死定了?!标愖雍琅改腥说谋秤?。
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
他俊逸的五官硬冷沉著,深邃漆黑的雙瞳盛滿駭人的怒意,握木棍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抬棍,指向陳子豪。
那強(qiáng)大的冷氣場,在暖黃色的街燈下,仿佛被森林的雄獅盯上,是死亡的威壓感,強(qiáng)大得令人生畏。
陳子豪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怯懦地后退一步。
許晚檸看清男人是馳曜時,那一瞬,她心里委屈極了,忍不住一直掉眼淚,同時也覺得安心,不再那么害怕。
“是你的狗?”馳曜目光如魔,低沉的聲音仿佛帶著冰錐,冰冷鋒利。
簡單的三個字,把陳子豪嚇得發(fā)抖。
仿佛他上一秒承認(rèn),下一秒的下場會比土佐犬更加慘烈。
“我……我媽養(yǎng)的狗?!标愖雍缆曇舭l(fā)顫,潤潤嗓子說:“它太喜歡我媳婦了,只是跟我媳婦鬧著玩,你……你看我媳婦……只是被撕破了衣服而已,也沒……沒受傷。”
陳子豪頂著他的棍子,吞下去口水,指著許晚檸,“她……她是我媳婦,許晚檸。”
馳曜眸色冷森,側(cè)頭望向許晚檸。
小區(qū)的街燈暖黃暗沉,看不清她身上到底有沒有傷。
許晚檸狼狽不堪,坐在草地上對視馳曜,淚眼朦朧,搖了搖頭否認(rèn)。
馳曜把木棍一扔,邊脫外套邊疾步走向許晚檸,下蹲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再將她橫抱起來。
陳子豪見危險解除,松了一大口氣,立刻撿起木棍,對準(zhǔn)馳曜的背影。
他憤怒的聲音瞬間拔高,那猖狂的小人嘴臉,格外囂張跋扈:“立刻放下老子的媳婦,老子的狗花了十幾萬從日本運(yùn)回來的,養(yǎng)了這么多年,花了這么多錢和精力,你竟然打死老子的狗,老子在警察局里有人,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要你十倍賠償,再進(jìn)監(jiān)獄里蹲著?!?
馳曜抱著許晚檸快步往前走,對身后的怒吼聲置若罔聞,急忙送上車,心急如焚地開往醫(yī)院。
于他而,許晚檸的身體更重要,狗主人回頭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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