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頭,靈悅整理了下劍穗,蘇璃攥緊銀簪,藥王谷圣女指尖微緊,銀針硌得指腹發(fā)麻。幾人互相交流一下眼神,轉(zhuǎn)身便朝藥王谷方向走去。
剛邁出幾步,地底忽然嗡鳴一聲。
云逸掌心還沾著血,劍尚未完全收回,腳下一晃。不是地震,是靈脈在抽搐——三道血線從石縫中竄出,順著石柱蜿蜒而上,如活蛇般迅速交織成網(wǎng)。
他眉心一跳,立即止步。
“別動。”他壓低聲音,腳跟仿佛釘入地面。
墨玄正收匕首,聞抬了抬頭。靈悅劍穗輕晃,蘇璃的銀簪已滑入指縫。藥王谷圣女后退半步,面紗微顫,手中的銀針卻未松開。
血線在石柱上扭曲成符文,一股腥臭撲面而來。執(zhí)法長老從大殿踉蹌跌出,平日最重規(guī)矩之人,此刻雙目赤紅,脖頸裂開一道口子,血鏈自他后背鉆出,纏繞手臂,直指云逸。那鏈子還在蠕動,一節(jié)節(jié)抽搐,執(zhí)法長老面容扭曲,咬牙切齒,喉嚨里擠出嘶吼,仿佛正與體內(nèi)某種東西殊死抗衡。
云逸左耳那顆朱砂痣驟然發(fā)燙,鼻尖一刺——是腐味,比玉簡中記載的“焚心香”還要濃烈。他抬手按住耳朵,掌心舊裂口隨之抽痛。
執(zhí)法長老雙臂猛然張開,肌肉繃至發(fā)青,血鏈越纏越緊。墨玄甩出毒霧,剛觸到血鏈,霧氣竟被瞬間吸盡,鏈身轉(zhuǎn)而泛起刺目紅光。
“不是外來的。”墨玄瞇眼,“是從他們骨頭里長出來的?!?
大殿內(nèi)又沖出三名長老,眼神空洞,血鏈纏繞成陣,廣場出口頃刻封鎖。
云逸一把扯開衣領(lǐng),露出心口那道疤痕,已然發(fā)黑發(fā)紫。他咬牙逼出指尖一滴精血。血珠剛動,胸口似有異物蘇醒,金血逆經(jīng)而上,每行一寸,筋脈如刀割。朱砂痣驟然亮起,一道金光自他指尖射出,不攻人,直刺血鏈。
金光沒入鏈中,執(zhí)法長老渾身劇震,七竅噴出黑霧。云逸喉頭一甜,悶哼一聲,硬生生咽下血氣。他明白了——這血鏈以“焚心香”為引,而他體內(nèi)的魔氣,正是引信。
“我來引?!彼а溃菩牧芽谠俣人毫?,金血順著指尖流入血鏈。鏈子迅速發(fā)燙、發(fā)黑,宛如燒紅的蟲子。執(zhí)法長老終于倒下,血鏈斷裂,落地化作一灘膿水。
靈悅沖上前,劍穗一揚(yáng),冰藍(lán)氣息席卷而出,將他裹住。她瞪著他:“你不要命了?”
云逸抹去嘴角血跡,目光掃向大殿深處:“不然等它鎖死所有人?”
話音未落,天上三道血光沖起,遁光撞上血陣,瞬間被吞噬。
墨玄手腕一抖,毒陣炸開,九把匕首化作黑影,裹著毒霧直撲陣眼薄弱處。蘇璃銀簪急顫,鈴音如暴雨傾瀉,猛擊陣心。兩人咒語疊加,音波轟然炸響,血陣一角應(yīng)聲龜裂。
“走!”云逸一把拽住靈悅手腕。
“往哪走?”蘇璃搖頭,七根簪尖齊震,“空間已被封鎖。”
“未必。”靈悅低頭凝視掌心殘片,忽而咬破指尖,血滴其上。殘片微亮,浮現(xiàn)出幾字:“鈴動,門開?!?
“你早知道?”云逸皺眉。
“上次baozha時,它傳了個念頭。”她聲音微顫,“但要啟動,需有人為錨——能承受傳送撕裂之力。”
云逸不再多問,徑直站到她面前,朱砂痣泛起金光,掌心裂口再次崩開,金血順經(jīng)脈流入她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