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喧鬧的聲音從演武臺周圍傳來,云逸緊緊攥著手中的青玉鈴鐺,剛踏上臺階,腳步微微停頓,目光直直地盯著臺下的人,眼神無比堅定。這時,墨玄慢悠悠地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云逸身旁。臺下許多人一看到墨玄現(xiàn)身,便想起剛才的賭局,頓時哄笑起來。
云逸小聲對墨玄說:“連著五場比試,估計不太好打?!蹦袅讼旅济瑵M不在乎地說:“怕什么,讓他們都放馬過來?!?
有人指著演武臺大喊:“丹閣首席還帶著酒葫蘆上臺?當這兒是酒坊打架呢?”
墨玄只是輕輕瞟了一眼,不緊不慢地把酒葫蘆扛到肩膀上,紅色的衣服隨風飄動。他站定,瞇著眼看向對面——丹閣叛徒李沉舟。這人三年前偷走了《九轉化靈丹》的配方,跑去了魔宗,如今被長老們“感化”回山,竟然還混進了戊組。
“李師兄?!蹦肿煨Φ?,“當年你偷丹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要跟我?guī)煹墚敱妼|?”
墨玄剛說完,就看到李沉舟袖子里似有動靜,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接著說道:“這是丹閣三天前發(fā)的‘清心散’,專門治療火毒入體。你反應這么大,是不是身體里早就有傷?”
李沉舟冷哼一聲:“少廢話,你一個靠耍嘴皮子的丹修,也配站在這臺上?”
話還沒說完,他袖子里飛出三枚紅色丹丸,在半空炸開,化作三條火蛇,直撲墨玄的臉。
墨玄頭一偏,把酒葫蘆一揚,一道淡青色的粉末如細雨般灑出,帶著一股刺鼻的藥味,輕飄飄地迎向火蛇。他眼睛緊緊盯著李沉舟,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李沉舟感覺到粉末的厲害,臉色變了變,趕忙往旁邊閃躲,可還是有一點粉末掉進了領口。
嗤——
火蛇瞬間熄滅,粉末掉進李沉舟領口。他猛地抖了一下,脖子上立刻起了一片紫斑,就像被毒藤纏過一樣。
“你……你敢在比試里下毒?!”
“這可不是毒,就是丹閣發(fā)的‘清心散’,專門治你這種身上有舊傷的。我只是提前讓你把藥效發(fā)揮出來而已?!?
李沉舟咬著牙,雙手快速結印,掌心冒出一團黑焰,朝著墨玄的胸口拍去。
墨玄眼睛一瞪,身子如鬼魅般往前沖,酒葫蘆猛地一轉,灑出一把灰白色的粉末,散發(fā)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密密麻麻的針雨般射向李沉舟。這回粉末一落地就燃燒起來,騰起一圈淡綠色的火焰,竟然將黑焰吞噬了進去。
“這是……噬靈灰?!”李沉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挺聰明?!蹦χf,“你偷丹方那天晚上,我就在藥爐后面看著。那天晚上你喝的茶里,我就加了半錢噬靈灰。三年了,它一直在你經脈里待著,就等著今天?!?
李沉舟臉色大變,抬手想掐法訣,卻發(fā)現(xiàn)手指都僵住了,眼睛、鼻子、嘴巴都開始流血。一滴血從鼻子里流下來,掛在嘴唇邊,他想擦,手卻抬不起來。
“你……你早就……”
“早就等著你回來?”墨玄收起葫蘆,拍了拍手,“你以為叛出師門就能沒事了?丹修報仇,最講究慢慢來?!?
李沉舟一下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臺下安靜得可怕。
過了一會兒,有人小聲嘟囔:“這算不算是sharen了?”
“沒死。”墨玄頭也不回地說,“只是把噬靈灰的藥性激發(fā)出來了。他死不了,但這輩子別想再碰火系丹藥了。”
裁判長老咳嗽了兩聲:“墨玄勝。”
墨玄轉身走下臺階,紅色的衣服掃過臺階,宛如一團未熄滅的火。
臺下,云逸迎上來問道:“你那葫蘆里到底裝了多少壞東西?”
“不多。”墨玄晃了晃葫蘆,剛要打開蓋子,“就十幾種慢性毒、七八種激發(fā)藥,還有一小撮專門對付叛徒的‘故人灰’。”
云逸搖搖頭說:“你這哪是丹修,分明就是毒修轉世?!?
墨玄眼里閃過一絲輕蔑:“丹閣的規(guī)矩?在有些人眼里,丹是救人的藥,在有些人眼里,丹是sharen的武器。我呢,想干啥就干啥,想救就救,想殺就殺?!?
云逸看著墨玄與人爭論,心里琢磨起來。丹修正道,在墨玄這兒怎么是這樣,這背后不知藏著多少事。兩人正說著,云逸專心看著演武臺上的戰(zhàn)斗,突然想起之前面對三長老質問時看到的詭異符文,心里“咯噔”一下。就在這時,天空中出現(xiàn)一輪血月,他嚇了一跳,目光一下子被吸引過去,心里琢磨著這奇怪的景象跟眼前的演武大會是否有關,難道戊組的分組背后還有什么陰謀?
不對……那不是月亮。那是一團血霧凝成的影子,懸在云層上方,映出一張女人的臉——眉心有一點朱砂,嘴唇顏色像霜一樣白,正是藥王谷圣女的模樣。
臺下有人大喊:“那是……血月映容?傳說中魔修祭煉魂偶的征兆!”
與此同時,萬丈魔窟深處,一場見不得人的謀劃正在進行。
夜無殤嘴角上揚,聲音低沉沙啞,讓人聽著渾身發(fā)冷。他手里緊緊握著一個三寸高的木偶,木偶刻得很粗糙,上面清楚地寫著“云逸”兩個字,背后還刻著生辰八字?!澳阙A了第一場?”他手指猛地一用力。咔嚓一聲,木偶碎了,木屑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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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從他手指上滴下來,掉進祭壇中間的凹槽里。整個祭壇開始晃動,血霧翻滾,那輪血月變得更加清晰,圣女的臉在霧里忽隱忽現(xiàn),嘴唇動了動,好像在念什么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