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光痕還在?！蹦⒅孛?，“那條線沒有斷?！?

“線能造假?！痹埔菘粗掷锏难z，“但魂息不會騙人。陳默確實往北去了，只是——”

他頓了頓，把血絲放進(jìn)玉簪斷口，符文一閃，照出絲線里面有一道很細(xì)的裂痕。

“有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不光切斷了鎖魂線，還埋了另一條線，等著我們追上去?！?

墨玄瞇起眼：“所以剛才那幻影，是想嚇退我們？”

“不?！痹埔輷u了搖頭，“是想讓我們以為那就是夜無殤，好忽略真正的操控者。”

靈悅突然舉起劍，劍尖指向霧里的一個地方：“那邊，靈波偏了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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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轉(zhuǎn)過身去，看到那條原本筆直的光痕，在前面三丈遠(yuǎn)的地方突然彎曲了，像六只手臂伸展開來，然后又變直，繼續(xù)向北延伸。

“三次彎曲。”墨玄數(shù)著，“每次之后，溫度降三度?！?

他頭發(fā)上的半截斷簪突然抖動起來，一滴血掉了下來，融進(jìn)陣法的余波，讓一段光痕變成了暗紅色。

“有意思。”墨玄摸了摸簪子，沒有多說。

他們接著往前走，霧氣漸漸變薄，遠(yuǎn)處山脊的輪廓露了出來。光痕指向一座破祭壇，半塌的石柱上刻著早已失傳的符文。

云逸剛要走近，懷里的竹簡碎片又發(fā)燙了，“避北”兩個字開始變淡，好像被什么力量擦掉了。

靈悅突然按住劍柄：“地上?！?

大家低頭一看——光痕的盡頭，石板縫里卡著一枚銅錢，邊緣都磨損了，正面刻著“通幽”兩個字，背面被人用利器劃了個歪歪扭扭的“默”字。

云逸蹲下，手指輕輕碰了碰銅錢。霎時間，殘魂的波動順著手指鉆了進(jìn)來，一幅畫面閃了出來：陳默跪在黑暗中，雙手被鎖鏈纏著，面前站著一個背影，手里拿著一根金色絲線，線的另一頭連著他的心口。

畫面一下子消失了。

“他還在北邊?！痹埔菡酒鹕韥恚雁~錢放進(jìn)袖子，“但有人不想讓我們找到他。”

墨玄冷笑：“那就偏要找到?！?

靈悅看著祭壇后面的深谷，劍鈴沒有響，但眼睛卻泛出冰藍(lán)色。

云逸往前邁了一步，腳下的光痕突然劇烈閃爍，然后熄滅了。

他停了下來，抬手摸了摸左耳的朱砂痣。

那顆痣，一下一下地跳動，就像有人用針輕輕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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