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未完全散去藏書閣內(nèi)的薄霧,云逸懷中那本《劍仙遺錄》仍帶著微微的余溫。他站在密室門口,與啞奴四目相對,老者的眼神里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種深沉的期許。
“你早知道我不是普通人?!痹埔莸吐曢_口,聲音在空蕩的密室中回響。
啞奴沒有回答,只是緩緩伸出手,掌心攤開,露出半截殘破的竹簡。那上面刻著的符號,與書脊上的印記如出一轍。
云逸心中震動,卻不再多問。他知道,有些答案,只有靠自己一步步走過去才能揭曉。
從那天起,他的修煉更加刻苦。每一頁筆記、每一枚竹簡碎片都成了他攀登天道的階梯。而隨著對《圣體滅天訣》理解的加深,他也逐漸察覺到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這門功法,并非單純用來提升修為那么簡單。
它像是一把雙刃劍,在重塑經(jīng)脈的同時,也在不斷撕裂他體內(nèi)原本就不完整的靈根。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退縮。
夜色如墨,巖洞內(nèi)燭火搖曳,映照著云逸緊繃的臉龐。他盤膝而坐,雙手結(jié)印,周身浮現(xiàn)出淡淡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一般,在他體表游走,時而隱入肌膚,時而浮現(xiàn)空中,仿佛在尋找某種平衡點。
“符走三焦……意守命門……”他喃喃自語,按照啞奴留下的指引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奏。
可就在靈力即將歸于穩(wěn)定之際,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猛地竄上脊背。他的身體瞬間僵直,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不好!”他心頭一震,立刻意識到這是靈根承受不住反噬的表現(xiàn)。
丹田處的靈力開始不受控制地翻涌,宛如脫韁的野馬,橫沖直撞。他試圖用神識壓制,卻發(fā)現(xiàn)每一次運轉(zhuǎn)心法,都會加劇靈力的暴動。
“再這樣下去,我會走火入魔……”他咬牙低吼,五指緊扣地面,指甲幾乎嵌入石縫之中。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間,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模糊的聲音:“寒則溫之,虛則補之?!?
是那熟悉的提示!
他來不及細想,立刻改變靈力運行路線,將一絲陽火之氣引入任督二脈交匯之處。剎那間,冰冷的靈力仿佛被陽光曬化般,緩緩恢復了秩序。
“有效!”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連忙繼續(xù)引導靈力歸位。
然而,這只是開始。
隨著時間推移,靈力雖不再狂暴,卻變得極為不穩(wěn)定。每當他嘗試將其收束成形,總會有一部分靈力掙脫掌控,重新在經(jīng)脈中亂竄。
“不行……還是太弱了?!彼⒅乜谄鸱鼊×?,“我必須找到一個能讓我徹底掌控這股力量的方法。”
他閉上眼,回憶起前世所見的諸多修煉典籍。終于,一段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靈根殘缺者,若強行修煉高階功法,需以自身意志為錨,輔以外力調(diào)和,方可穩(wěn)住根基?!?
“外力……”他猛然睜開眼,“難道是那些淡金色符文?”
他低頭看向掌心,只見符文依舊閃爍不定,仿佛回應著他的疑問。
“試試看?!彼钗豢跉猓腥可褡R,感受符文的律動。果然,當他將注意力集中在符文之上時,它們竟自發(fā)地引導著靈力流向四肢百骸,仿佛自帶一套修復機制。
“原來如此……這些符文,不是裝飾,而是功法真正的核心!”
他頓時豁然開朗,立刻調(diào)整心法節(jié)奏,讓符文成為主導,而非輔助。
漸漸地,靈力開始順著符文軌跡流轉(zhuǎn),原本混亂的局面終于趨于平穩(wěn)。
“成功了……”他松了口氣,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
但他知道,這只是第一關(guān)。
此后數(shù)日,他日夜不休地打磨符文與靈力的契合度。每一次修煉,都是對極限的挑戰(zhàn)。有時靈力失控,差點讓他吐血;有時符文紊亂,險些令他陷入昏迷。
但無論多么艱難,他都沒有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