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只骯臟的手即將碰到白凝凝衣角的瞬間——
“砰——!”
一聲巨響!
倉庫那扇厚重的鐵皮大門,竟被人從外面,用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道,一腳踹開!
大門扭曲變形,轟然向內(nèi)倒去,激起漫天灰塵。
逆光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帶著一身足以將空氣都凍結(jié)的寒氣,緩緩走了進來。
來人甚至沒穿軍裝,只是一身簡單的黑色常服,但那股從尸山血海里淬煉出的、凝如實質(zhì)的殺氣,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瞬間籠罩了整個倉庫!
原本還在嬉皮笑臉的地痞流氓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源自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猛獸盯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雙腿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軟。
“清……清寒?”白凝凝看著那個如神兵天降的男人,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出的顫抖和……委屈。
傅清寒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徑直落在了那個帶頭的光頭身上。
他的眼神,平靜得可怕,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海。
“你,”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像地獄里的呢喃,“剛才,想用哪只手碰她?”
光頭被他看得渾身汗毛倒豎,腦子里一片空白,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傅清寒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場的所有人,甚至都沒看清他是如何移動的!
只聽得一陣“咔嚓咔嚓”的骨裂聲和接連不斷的凄厲慘叫!
不到一分鐘。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七八個地痞流氓,已經(jīng)全部躺在地上,抱著自己變形的手臂或腿,痛苦地哀嚎打滾,像是看到了鬼一樣,再也不敢多看傅清寒一眼。
傅清寒甚至連衣角都沒有亂一下。他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走到那個已經(jīng)嚇傻了的光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下一次,就不是斷手斷腳這么簡單了?!?
說完,他不再看那些螻蟻一眼,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到白凝凝面前,脫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說地將她和同樣嚇得不輕的秦悅,緊緊地包裹住。
然后,他攔腰將白凝凝打橫抱起,在秦悅震驚的目光中,一不發(fā)地將她抱出了這個骯臟的地方,塞進了那輛霸道的軍用吉普車里。
——
回家的吉普車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傅清寒一不發(fā)地開著車,緊繃的下顎線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極度不佳。但他會時不時地,通過后視鏡,飛快地瞥一眼后座那個蜷縮在角落里、抱著雙臂不說話的女人。
白凝凝也低著頭,不敢看他。她心里五味雜陳,有后怕,有感動,還有一絲……因為自己逞強而帶來的愧疚。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著,這種沉默的拉鋸,比任何爭吵都更磨人。
最終,還是傅清寒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因為壓抑著怒火和后怕,而顯得無比沙啞。
“為什么不告訴我?”
白凝凝的肩膀微微一顫,她依舊低著頭,聲音輕得像羽毛:“我……我以為我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