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隱忍,在他看來卻成了欲擒故縱,讓他的偏執(zhí)愈發(fā)深重。
回到裴氏集團頂樓辦公室,裴望之將那份揉皺的ip方案扔在桌上,對等候在此的技術總監(jiān)冷聲道:“把秦靡留學期間所有未公開的設計稿整理出來,做一份相似度對比報告,發(fā)布會當天,同步發(fā)給所有媒體。”
技術總監(jiān)面露難色:“裴總,那些設計稿嚴格來說屬于秦小姐的原創(chuàng),我們這么做,會不會涉嫌誹謗?”
“誹謗?”裴望之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刺骨的寒意,“只要做得夠逼真,讓所有人都相信是秦靡借鑒了我的創(chuàng)意,那就是事實,她不是想靠秦氏證明自己嗎?我就毀了她最引以為傲的才華?!?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聯(lián)系之前的黑客團隊,發(fā)布會當天,我要秦氏的直播系統(tǒng)全面癱瘓,同時,把李董挪用公款的部分證據(jù)匿名發(fā)給警方,注意,要讓線索看起來是秦氏內部斗爭引發(fā)的揭發(fā)?!?
多重布局,環(huán)環(huán)相扣。
他要讓秦氏在發(fā)布會當天陷入輿論漩渦,要讓秦靡從萬眾矚目的才女變成抄襲疑云的主角,要讓秦宋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到那時,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或許還能挽回一絲余地,即便不能,他也要讓這對他凱覦已久的人,一同墜入深淵。
夜色漸深,裴望之獨自留在辦公室,桌上攤開的是秦靡留學期間的畫冊,每一頁都有他標注的痕跡。
他指尖拂過一張素描,畫的是倫敦街頭的雪松,筆觸細膩,帶著少年人的青澀與靈氣。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作品,也是他執(zhí)念的開端。
“小靡,你本該是我的。”他低聲呢喃,眼底閃過一絲病態(tài)的溫柔,隨即被濃重的陰鷙取代,“是秦宋,是秦氏,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既然我得不到完整的你,那便毀掉所有阻礙,哪怕最后只剩破碎的你,我也會親手拾起?!?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秦靡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秦靡清冷的聲音:“裴總還有事?”
“沒什么,”裴望之語氣放緩,帶著刻意營造的落寞,“只是想告訴你,留學時你落在工作室的那本畫冊,我還替你收著?;蛟S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坐下來好好聊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秦靡決絕的聲音:“不必了,裴總。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畫冊麻煩你銷毀,或者捐贈給藝術院校,別再聯(lián)系我了?!?
掛斷電話的忙音傳來,裴望之臉上的溫柔瞬間碎裂,他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屏幕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
辦公室里陷入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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