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宋的呼吸驟然停滯,仿佛客廳里的雪松香氣都凝固了。
他低頭看著秦靡眼底未褪的疲憊,那點(diǎn)帶著要賴的試探,像羽毛輕輕搔在心上,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軟了下來。
“好?!彼穆曇粢琅f低沉,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收緊,又緩緩松開,“我去給你找睡衣?!?
他起身時動作略顯僵硬,像是怕驚擾了這難得的松弛。
秦靡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快步走向臥室的背影,挺拔的肩線依舊沉穩(wěn),卻在轉(zhuǎn)身時悄悄紅了耳尖。
她指尖摩挲著脖頸間的雪松吊墜,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在感情里竟這般笨拙又真誠。
片刻后,秦宋拿著一套干凈的棉質(zhì)襯衫和長褲走出來,遞到她面前時目光微微錯開:“只有我的尺碼,你湊活穿?!?
襯衫是簡約的白色,帶著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和他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秦靡接過衣物,指尖觸到布料的柔軟,心頭一暖:“謝謝。”她轉(zhuǎn)身走向客房,關(guān)門時輕輕瞥了一眼客廳,秦宋正坐在沙發(fā)上,重新拿起那份并購案文件,卻沒翻頁,只是盯著紙頁發(fā)呆,耳根的紅暈還未褪去。
客房的布置簡潔大方,床頭擺著一盞暖黃的臺燈,光線柔和得不刺眼。
秦靡換上寬大的襯衫,衣擺堪堪遮住膝蓋,袖子卷了兩圈才露出手腕。
襯衫上殘留著秦宋的氣息,雪松混著陽光的味道,讓她緊繃了許久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下來。
她剛躺到床上,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秦宋端著一杯溫牛奶站在門口,燈光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喝了再睡,助眠。”
秦靡坐起身接過牛奶,指尖碰到溫?zé)岬牟AП?,暖意順著掌心蔓延開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別再看文件了。”
她仰頭喝了一口,溫甜的液體滑過喉嚨,熨帖了疲憊的腸胃。
“嗯?!鼻厮螒?yīng)了一聲,卻沒立刻離開,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猶豫,“客房的被子夠厚嗎?要不要再加一條?”
“夠了,不冷。”秦靡笑著搖頭,將空杯子遞給他,“快去睡吧,秦總。”
秦宋接過杯子,指尖不經(jīng)意間觸到她的指尖,兩人同時一頓。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低聲道:“有事隨時叫我,我就在隔壁。”
說完,才轉(zhuǎn)身輕輕帶上房門。
秦靡躺回床上,窗外的霓虹透過薄紗窗簾酒進(jìn)來,形成淡淡的光影。
她閉上眼,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回放著這些天的種種,發(fā)布會的劍拔弩張,證據(jù)鏈斷裂時的絕望,秦宋遞來溫水時的關(guān)切,董事會上為她擋下尖銳問題的沉穩(wěn)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已經(jīng)成為了她最堅實的后盾。
他從不會說甜蜜語,卻總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用最實際的行動支撐著她的每一個決定。
不知過了多久,秦靡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
她睜開眼,看到房門有條縫隙,暖黃的燈光從外面透進(jìn)來。
她輕輕起身,推開門就看到秦宋站在客廳,正小心翼翼地給她蓋毯子,她睡前隨手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他怕她半夜出來著涼。
“怎么還沒睡”秦靡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