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打算成立個人工作室,等拍完《神雕》回到帝都后就開始籌備第一張專輯,以后自己的歌曲都由工作室發(fā)布。
接下來,他準(zhǔn)備開始構(gòu)思第一個劇本,現(xiàn)在拍電影還不現(xiàn)實,那就先從電視劇做起。
熬夜制定好計劃后,第二天孫祺頂著黑眼圈來到劇組,正在整理拍戲用的盔甲時,突然被人從背后重重拍了一下肩膀。
“孫祺,真的是你!”
是楊密。
孫祺懷疑她是故意找機會報復(fù),這一下拍得可真夠狠。
“嘶——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哈哈,這不是見到老同學(xué)太激動了嘛~”
現(xiàn)在可以確定,她就是故意的。
楊密是前一天晚上到的劇組,來拍攝郭襄的戲份。
那天晚上,聽同屋的女演員說劇組來了個叫孫祺的帥氣小伙,她心里一動,聊了幾句后確認(rèn)就是自己的老同學(xué)。
她挺驚訝,覺得和這位老同學(xué)真是有緣,走到哪都能碰上。
第一天到片場,楊密一眼就看見了孫祺,心里還記著之前的“仇”,所以打招呼時特別用力。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你什么時候到的?”
“昨晚就到了。
你怎么也來《神雕》劇組了?”
“哦,想來劇組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正好家里有長輩認(rèn)識劇組的人,就過來了。”
楊密沒想到孫祺還有這層關(guān)系,暗暗記在心里,笑著說道:“喲,原來是關(guān)系戶呀。
那以后我可要指望你多關(guān)照啦。
你演的是什么角色?”
“就是個反派蒙古小王爺,戲份不多的小配角?!?
“哦,那也挺好的。
對了,好像有人還欠我一頓飯呢,該不會是忘了吧?”
楊密提起兩人一起考北影時的舊事。
“我可沒記得答應(yīng)過你?!?
見孫祺不認(rèn)賬,楊密立刻板起臉。
“你這人過河拆橋,忘恩負(fù)義……”
“行行行,我認(rèn)輸。
等今天拍完,回去你選地方,隨便吃,總行了吧?”
孫祺無奈,就當(dāng)是慶祝自己彩鈴賺了錢,也不差這一頓。
下午的戲是楊密被綁在架子上不斷喊“大哥哥”,看著楊過與金輪法王對打。
孫祺穿著盔甲騎馬在一旁當(dāng)背景,說實話,看著都尷尬。
怎么說呢,楊密這時候演戲還算有點靈氣,把郭襄那種機靈勁兒演出來了,但也僅此而已。
特別是和楊過的對手戲,怎么看怎么別扭。
是不是這版的楊過演得太油膩了?
真糟心。
在孫祺看來,郭襄絕對是《神雕》里第二女主角,甚至能和小龍女相提并論。
金庸先生篇幅不長,卻寫出一個令人心疼的郭襄。
“風(fēng)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
只恨我生君已老,斷腸崖前憶故人。”
郭襄一生的遺憾,盡在這首詩中。
真是天意難違,情緣難斷。
楊密的表演,只能說勉強及格。
忙了一下午,孫祺的背景戲終于拍完。
等他換好衣服、卸完妝回到片場,工作人員已經(jīng)收拾東西了,看來今天的拍攝已經(jīng)結(jié)束。
孫祺記得晚上要請楊密吃飯,就沒急著走。
他猜楊密可能還在卸妝換衣服,便多等了一會兒。
可等了很久,外面收拾得差不多的人都上車了,還是沒看到楊密出來。
難道她還有戲沒拍完?
孫祺又走進(jìn)片場,四處看了看,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下,天色漸暗。
副導(dǎo)演趙長斌和攝影指導(dǎo)正在城墻邊討論,可能在安排明天的拍攝。
工作人員三三兩兩地散在片場周圍,各自收拾器材。
楊密仍被綁在場地某處的木架上,或許是第一天進(jìn)組,好像被所有人遺忘了。
她目光平靜地掃過片場里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卻始終沒有出聲求助,任由自己被遺忘在原地,孤零零地綁在木架上。
孫祺快步上前,利落地翻上高臺,替她解開繩索。
“難得還有人記得我在這兒?!?
“怎么不喊人?”
“不想?!?
聽出楊密語氣中的倔強,孫祺沒再追問,扶著她慢慢走下高臺。
長時間被綁會影響血液循環(huán),即使綁得不算緊,她的雙腿也有些發(fā)軟。
趙長斌最先注意到孫祺,這才發(fā)現(xiàn)被落在架子上的楊密。
兩人走近后,他立刻沉下臉,對著工作人員厲聲訓(xùn)斥:“你們怎么回事?演員都能落在片場!整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沒事的趙導(dǎo),大家應(yīng)該是太忙忘了,我真的沒關(guān)系?!睏蠲軘[擺手,笑得很溫和,臉上看不出半點委屈。
“這群人就是不讓人省心!小祺,麻煩你送楊密回去,我非得好好整頓不可?!?
孫祺點頭應(yīng)下,將楊密送到更衣室。
回程時,楊密坐在自行車后座,雙臂緊緊環(huán)住孫祺的腰。
這個姿勢與前兩天劉一非如出一轍,但兩位少女的心境卻截然不同。
孫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覺得腰間的力道越來越緊,勒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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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到一半,楊密忽然從背后探出頭,瞇著眼任憑風(fēng)吹打臉頰。
路燈接連掠過,昏黃光影在她臉上明滅不定。
孫祺帶她來到酒店附近一家安靜的燒烤店。
店面不大,只有兩桌群演在喝酒閑聊。
剛坐下,楊密就直接要了一整提啤酒。
孫祺默默點了些烤串小菜。
她一直低著頭看著桌面,一句話也不說。
孫祺沒有打擾她。
此刻她或許不需要安慰,而是需要一個安靜的陪伴,或是一個能傾聽的人。
酒先上桌。
孫祺打開瓶蓋,楊密抓起酒瓶就灌下一大口。
顯然,她遠(yuǎn)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哈,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明明可以早點呼救,偏要白白被綁了半個多小時?!?
孫祺陪她喝了一杯,把她的酒杯重新斟滿。
“我這種小演員,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竟然還幻想全劇組都會記得我?!?
“你還這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