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打擾了?!?
沈宴跨入祠堂,點(diǎn)燃三支香,插在面前的香爐里。
香燃得很快,比正常燃燒的速度快了不少。
香燃盡,最后一點(diǎn)灰燼落進(jìn)了爐子里。
祠堂四周點(diǎn)著幾圈長明燈,密密麻麻的燈火燃燒著,為昏暗的祠堂提供亮光。
沈宴順著長明燈的方向往內(nèi)走,玉骰要帶她去的地方不只是祠堂,而是顧家祠堂里的一處僻靜。
一扇沉重的小木門攔在她面前,按照修建的祠堂的規(guī)矩,一般不會在祠堂里修一道暗門,除非是有必須暗中供奉之人,不能示與其他人前。
顧家是何等榮耀的氏族,如果能在他家沾染上后輩的供奉,吸收此地的氣運(yùn),那定然福澤子孫后代。
但是顧家怎么會同意其他人的牌位進(jìn)入祠堂呢?
沈宴試著推了推門,木門紋絲不動(dòng)。
門上掛著一把鎖,沈宴取下發(fā)簪,扭曲鐵絲,鼓搗了片刻。
這把鎖有些難開,她耐著脾氣戳了幾下。
“啪嗒?!?
鎖終于開了。
玉骰安靜下來,閃爍著一下一下的紅光,仿佛在期待門后的東西。
沈宴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東西,讓玉骰竟然如此興奮。
她用盡力氣推動(dòng)木門,隨著木門沉重的吱呀聲,一屋的燭火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屋里擺著一張木桌,上面供奉著一個(gè)牌位,牌位上蓋著一塊紅布,沒等她看清楚牌位旁的字,一道光忽地撞進(jìn)了她的天靈蓋。
昏昏沉沉的感覺傳來,沈宴倒在木門前,她想要睜開眼睛看清,卻怎么都睜不開眼睛。
“沈宴!沈宴!”
好像有人在叫她,耳朵被蒙了起來,那聲音越來越遠(yuǎn)。
木門徐徐關(guān)上。
有人把她抱了起來,腳步急迫地往外趕。
緊接著,她被人放到了柔軟的床上,那人貼近時(shí),沈宴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可她不記得是在哪兒聞過了。
“誰……”
那人呼吸沉沉,站在她的床頭,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日光。
顧野青有些惱,他趕去奶奶那兒,事情果然如沈宴所說,奶奶踩在碎石子上,險(xiǎn)些滑了腳,好在夏萍在一旁扶著,才沒有出事。
他站在那兒,才發(fā)覺自己被人騙了,匆匆趕回來沒看到沈宴人影,就知道她肯定去了祠堂。
這個(gè)女人,果然沒有聽話!
顧野青趕到祠堂時(shí),看到倒在地上的沈宴,心臟頓時(shí)漏了一拍。
他蹲下身探了探鼻息,確定這個(gè)女人沒事之后,才把人打橫抱起,帶回了他的屋子。
祠堂里的那間屋子,供奉著顧家的一位姑奶奶,至于姑奶奶的來歷,連族中年邁的叔伯都不知曉。
唯有那時(shí)權(quán)利在握的奶奶,以一己之力,讓顧家的子孫后代都認(rèn)下了這位來歷不明的姑奶奶,把她當(dāng)成本家人一樣供奉。
奶奶從來不允許其他人隨便進(jìn)去那間屋子,鑰匙在奶奶手中,如果有人想要進(jìn)去瞧瞧,絕對會被奶奶打斷腿。
整個(gè)顧家,被允許進(jìn)去的只有顧野青一個(gè)人,他要擦拭牌位,磕頭、敬香,奉上的水果和茶,要問問姑奶奶喜不喜歡,若是姑奶奶不喜歡,那就換,換到顧奶奶喜歡為止。
顧野青也曾好奇他們家供奉的姑奶奶到底是什么人,他偷偷地掀開紅布,只看到沈氏二字,就被奶奶抱了出去。
奶奶神色驚慌,警告他不能再好奇心這么重了。
沈氏,他的姑奶奶姓沈。
姑奶奶給他定下的婚事,對方也是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