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琳小心翼翼地端著木盤里的東西,跟在沈宴的身后,走到了貼畫前,瑟瑟發(fā)抖。
“大師,會(huì)有東西出來嗎?”
“廢話,她不出來,怎么把你兒子帶出來?你害怕了?如果怕的話現(xiàn)在就離開,別打擾我做法。”
沈宴走到西北方位,擺上供桌。
侯琳腿軟得厲害,緊緊跟隨著沈宴,小心地問:“我如果離開的話,會(huì)影響做法嗎?”
“不會(huì)。但如果有親屬在場的話,效果會(huì)更好。但你要是被嚇暈,也是給我添麻煩,隨意去留。”沈宴閉上眼,手指壓著骰子,心念事成能有幾分勝算。
玉骰懨懨地翻了個(gè)身,它心愛的百鬼之力被抽走,只想哭唧唧。
“三?!?
“三成勝算,麻煩。”沈宴喃喃道,若是自己前世的靈力還在,不至于連開壇做法都要問過骰子。
她偏頭瞥向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侯琳,“你到底走不走?”
侯琳咬牙,堅(jiān)定地站在沈宴身邊,“大師,我留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
沈宴不多勸,動(dòng)作飛快地掐住她的手指,小刀輕輕一劃,一滴血飛出,順著她的手指飛到了畫上,貼畫立馬浮起漣漪。
侯琳聽話地在香爐里插上三支香,蠟燭和貢品擺在桌上,一切就緒后,她退到后方。
沈宴傾倒一杯酒,“好吃好喝奉上,勸你莫要沾染人命,好生把人送出來,既往不咎,送你往生?!?
貼畫漣漪越來越大,逐漸形成了一股風(fēng),朝外一吹,竟然將供桌直接掀翻。
沈宴及時(shí)后撤一步,才沒被飯菜和香灰潑了一身。
“大師,它這是什么意思?”侯琳大驚,饒是她不懂玄學(xué),看到對(duì)方這個(gè)反應(yīng),也知道是掀桌不同意。
不吃供奉,不肯往生,不是尋常的孤魂游鬼。
沈宴將侯琳往后一推,口中念決,貼畫四角的符咒亮起紅光,將整幅貼畫籠罩。
凄慘的叫聲從貼畫中傳來,竟是個(gè)女人的聲音,凄凄慘慘,偶爾似貓叫。
侯琳嚇得捂住了耳朵,雙眼卻看到了更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雙鬼手從貼畫中撲出來,長指甲想要掐上沈宴的脖子,卻被符咒阻隔,怎么都出不來。
“若是不把他帶出來,你就死在這幅畫里吧。”沈宴拿起一旁的打火機(jī),放在貼畫旁,作勢(shì)要燒。
侯琳差點(diǎn)就要撲上去奪走沈宴手中的打火機(jī),她兒子還在畫里呢!要是把畫燒了,她兒子還出得來嗎?
可是她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
“燒了畫,他也得死!”一張扭曲的鬼臉貼在貼畫上,她隨手一抓,宋威的臉也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一張毫無生氣的臉,生死不明。
“阿威!”侯琳失聲喊道,仿佛失了智一般,朝前撲去。
沈宴心道,果然麻煩,兒子還沒死就準(zhǔn)備開席了。
她伸手扯下貼畫上的一張符,貼到了侯琳腦門上,控住了被蠱惑的侯琳。
貼畫失去一角的封印,屏障松開一角,沈宴立馬伸手探進(jìn)畫中,抓住了一只帶著溫度的手。
“你敢把手伸進(jìn)來?這可是我的地盤!”女鬼尖銳地笑著。
沈宴手臂頓時(shí)失去知覺,她低頭一看,入畫的部分都變成了虛無,和貼畫的背景顏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