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賴子咬著牙,琢磨著怎么反駁。
突然,一個村民跌跌撞撞跑到門口,滿臉慌張地大喊,“二賴子,不好了,你爹上吊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你說啥?”二賴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我爹……他上吊?”
這不可能!
早上他出門的時候,老爹還好好的呢,還叮囑他早點(diǎn)回去吃飯,咋會突然就上吊了?
“是真的!”村民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有人路過你家,聽見你爹在屋里哭,說什么把傳家寶送出去了,害得你娶不上媳婦,要斷了家里的根,對不起列祖列宗,等過一會有人過去時,人已經(jīng)掛在房梁上了!”
現(xiàn)場瞬間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王政委的眉頭擰得更緊,臉色凝重。
要是只有二賴子鬧事,他還能壓下來,可現(xiàn)在出了人命,這就不是小事了!
二賴子腦子里嗡嗡作響,亂成一團(tuán)麻。
他爹根本不知道什么傳家寶,當(dāng)初讓他送雞,也是用算命做借口,他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爹不是自殺,是被人害死的!
而知道這一切的,除了他,就只有那個姓沈的老師!
一定是那個沈岸干的!
二賴子猛地?fù)溥^去,揪住村民的衣領(lǐng),剛要喊出沈岸兩個字,卻突然卡住了。
他不能說!
那個沈岸心思歹毒又狡猾,肯定早就想好了撇清關(guān)系的法子,自己要是敢揭發(fā),他就能讓馮秋實(shí)拿著那串鑰匙去報(bào)警,說自己耍流氓怎么辦?
到時候爹沒了,自己也要吃花生米,家里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村民被他揪得喘不過氣,“二賴子,你瘋了?我是好心來報(bào)信的,不是我殺的你爹!對了,剛才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你家鑰匙在他那!”
“鑰匙……”二賴子渾身一震,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果然是沈岸!
那個混蛋根本不怕自己揭發(fā)他!
二賴子本質(zhì)上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不然他不會只顧著自己,根本不管家里的老爹。
有點(diǎn)錢就拿出胡吃海塞打牌了,根本不會給家里一毛錢。
老爹如今吃的喝的,全靠他自己侍弄的地。
因?yàn)槟昙o(jì)大了,身體還不好,根本種不了多少,二賴子也不會去幫忙,最后只夠一家人嚼用,多余的半點(diǎn)拿不出來,到了后面甚至還要村子里的人接濟(jì)。
所以哪怕他家有兩個男人,卻還是村子里最窮的。
就連唯一的一只老母雞,也是瘦骨嶙峋,一周都不見得下一顆蛋。
二賴子緩緩松開了手。
現(xiàn)在自己手里也有沈岸的把柄了,那是不是以后就不怕馮秋實(shí)報(bào)警了?
說不定還能訛沈岸一筆呢!
殺人罪可比流氓罪嚴(yán)重多了,自己至少沒真干什么壞事!
不對,不止一筆!
二賴子也是有點(diǎn)小聰明的,尤其是在涉及到利益的時候,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江凜川,聲嘶力竭地大喊,“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爹!要不是你收了那只雞,我爹也不會想不開上吊!你賠我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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