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師滿頭大汗,將一支鋼筆遞到劉耀祖面前:“耀祖同學,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鋼筆?”
找到了!
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這支鋼筆上。
趙秀蘭更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這就是他爸帶回來的鋼筆,方老師您是從哪里找到的?是不是在裴樂安書包里?”
迎著眾人的視線,方老師搖了搖頭。
“這鋼筆是在窗臺底下找到的,應該是耀祖同學收放時不小心掉落,滾到了死角去,這才一時沒有找到。”
趙秀蘭一哽,但仍嘴硬:“怎么就確定是我家耀祖弄掉的了?我還說這是裴樂安被發(fā)現(xiàn)后心虛,故意丟過去的呢!”
方老師剛要開口訓斥趙秀蘭,鐘情卻已經(jīng)上前一步,聲音清亮卻不尖銳。
“劉耀祖,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放鋼筆的時候,是放在哪里了嗎?”
連趙秀蘭都被鐘情的目光嚇到過,更別提還是小孩子的劉耀祖了。
劉耀祖當即便道:“我記得我記得我就放在課桌上。”
鐘情點頭,“按照教室里的位置分布,劉耀祖的位置離窗臺要更近,不小心弄丟了也很正常,而如果真的有小偷,已經(jīng)偷到手了,又為什么要丟掉?
即使非要丟,這么多的地方能丟,我想也不會就這樣丟在教室里。”
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鐘情又似笑非笑轉向趙秀蘭,“我是滬市人不錯,小安是我的孩子,也算是半個滬市人,但凡他想要,我還沒有給不起的,而至于你家這支鋼筆”
鐘情是第一次學著做好人,但論怎么氣死人,她可謂頗有心得。
“魚雷形的硬橡膠材質鋼筆,因為吸墨方式和性能落后,早就不生產(chǎn)了,也只在舊貨市場還可能有得賣。趙嫂子,你家人去一趟滬市也不方便,可別是被騙了吧?”
鐘情微妙的語調,別提有多陰陽怪氣。
趙秀蘭還沒反應,劉耀祖先炸了。
“什么?!爸爸說好的要給我買滬市最好的鋼筆的,我不要這支鋼筆了!”
媽媽都說了,裴樂安的媽媽是從滬市來的,那她說的這還能有假?
劉耀祖哭著鬧著,就把這支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鋼筆摔在了地上。
趙秀蘭一時也顧不上和鐘情爭辯了,心疼的撿起鋼筆,尖聲道:“你個敗家子,你以為這鋼筆就便宜了?!”
眼瞧著趙秀蘭是要打孩子的架勢,方老師連忙上去想攔著。
鐘情卻道:“這教育孩子什么時候都不遲,但在此之前,你們要先向小安道歉?!?
這話硬生生讓趙秀蘭和劉耀祖都定在了原地。
道歉?
這得多丟人啊!
趙秀蘭又叫嚷起來,“小孩子誤會一場而已,沒必要這么上綱上線吧?
方老師,您看這鋼筆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您是不是也該和鐘情聊聊這學雜費的事了?
學校可沒這個義務一直讓他們家拖欠著呀,不然這對我們其他家長多不公平??!”
“學雜費的事,我會親自和方老師聊?!迸岢幧畹穆曇魪拈T外傳來,“但在此之前,先向小安道歉?!?
趙秀蘭一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小聲嘟囔:“這多大個事,至于一家人都跑過來嗎?!?
話音剛落,又一個身影走了進來,面色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