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他的府邸?!笔捨幕⒌穆曇舨蝗葜靡?,“這一次,把府里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出東西來!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郭陽沒多問,躬身領(lǐng)命,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夜色里。
胡府,再一次被京兆府的人圍-->>了起來。
這一次的搜查,比上次徹底的多。
血手幫的人幾乎把整座府邸都翻了一遍。每一塊地磚都被撬開,每一面墻壁都被仔細(xì)敲過。
連后院那口胡維逃生的枯井,都被人下到井底,一寸寸的摸了一遍。
可一個時辰過去了,除了找到幾個藏金銀珠寶的暗格,再沒別的發(fā)現(xiàn)。
“大人,書房里有燒毀的信件灰燼,但已經(jīng)看不出字了?!币粋€血手幫眾前來稟報。
郭陽站在院子里,眉頭微皺。
他不信。
胡維這種人,心思很深,又很自負(fù)。他一定會留下點什么,用來以后翻身,或是要挾別人。
郭陽的目光掃過院子,最后,停在了一間堆滿破爛的雜物間。
這里又臟又亂,之前已經(jīng)被搜過兩遍,什么都沒有。
郭陽走了進去,空氣里全是灰塵和藥渣的怪味。他抬起頭,目光一寸寸的掃過屋頂?shù)臋M梁。
忽然,他的視線停住了。
在一根靠近墻角的房梁上,一處接縫,好像有那么一絲不對勁。
那痕跡太細(xì)了,要不是郭陽這種頂尖高手,觀察力比一般人強得多,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
他縱身一躍,輕輕的落在房梁上。
他伸出手,在那處接縫上摸索片刻,隨即手指發(fā)力,猛的一扭。
“咔。”
一聲輕響。
他旁邊的墻壁上,一塊墻皮無聲的翻開,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暗格。
暗格里沒有金銀,只有一個用油紙包著的,鴿子蛋大小的蠟丸。
郭陽眼神一凝,他取下蠟丸,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他沒有猶豫,兩指用力,那堅硬的蠟丸便被他“啪”的一聲捏開。
蠟丸里,是一小卷用很薄的絲綢寫成的信。
展開絲綢,上面是用一種很難偽造的金色墨水,寫著幾行字。
當(dāng)郭陽看到那熟悉的字跡時,他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眼神也忍不住縮了一下。
是廢太子,陸顯的筆跡!
胡維這個老狐貍,燒掉了所有和東宮來往的普通信件,卻把這封最要命的,藏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郭陽不敢耽擱,立刻拿著這封密信,趕回京兆府。
書房里,燈火通明。
蕭文虎接過郭陽遞來的絲綢,只看了一眼,呼吸就停頓了片刻。
信,是寫給一位滇南大土司的。
信上的內(nèi)容,更是讓他愣住了。
陸顯在信里承諾,只要那位大土司能派出麾下精銳的幻術(shù)兵團,助他奪位,事成之后,他愿意將與滇南接壤的云、貴、川三省交界處的三座邊城,連同城中所有錢糧兵器,全都送給土司!
割地,通敵。
這兩個詞,讓蕭文虎腦子嗡的一聲。
這不只是皇子爭位,這是在動搖大夏的根基,拿邊疆幾萬百姓的命,當(dāng)成他自己上位的價碼。
蕭文虎終于明白,廢太子陸顯想要的,根本不是搶回太子那么簡單。
他是想借外人的力量,把整個大夏都給掀了。
那個所謂的滇南仙師,那個神秘的幻術(shù)兵團,胡維的投毒,南疆的幻蝶草走私……所有事情,現(xiàn)在都被這封信給連了起來。
這個從邊疆到皇城,從朝堂到后宮的巨大陰謀,終于露出了它真正的樣子。
蕭文虎眼里的平靜沒了,表情變得非常嚴(yán)肅,眼神也很冷。
陸顯,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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