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太子黨!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們不僅沒有-->>因為太子的倒臺而收斂,反而變得更加瘋狂,更加不擇手段!
蕭文虎緩緩站起身,地牢里的光線,將他的臉龐籠罩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他沒有再多看那個已經(jīng)徹底廢掉的趙三一眼。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拿到了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
這條從江南一路延伸到京城的毒蛇,終于露出了它的七寸。
“大人,”郭陽低聲問道,“此人如何處置?”
蕭文虎的腳步,停在了牢門口,他沒有回頭,只是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給他個痛快。”
“是。”
身后傳來一聲短促而壓抑的悶響。
蕭文虎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他走出地牢,抬頭看了一眼那灰蒙蒙的天空。
天快亮了,東邊的天邊露出一絲白色。
地牢外面,那股血腥味和臭味好像還聞得到。
蕭文虎走在回書房的路上,腳步不快不慢,身上那件沾了煙灰的青衫被風(fēng)吹著。他的表情很平靜,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王大錘和蕭文龍跟在蕭文虎身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說話。他們看著蕭文虎的背影,心里因為剛才打架的熱血已經(jīng)冷了下來,換上了一種更復(fù)雜的感覺。
是佩服,還有點害怕。
特別是蕭文龍,他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二弟,可今天晚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的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蕭文虎算計的那么深,審問人的手段那么狠,都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股書墨味和淡淡的燒焦味傳了出來。
墻上那張京城的大地圖,在早上的光線下看的更清楚了,上面用紅筆圈出來的名字,現(xiàn)在看著都像帶了血。
“大人?!?
郭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書房里,他兩只手拿著一本薄冊子,遞了過來。
冊子上的字很工整,墨水還沒干透。
這上面記的,就是那個放火的頭子趙三,在精神垮掉之后招供的所有內(nèi)容。
蕭文虎接過冊子,沒馬上看,只是隨手放在了桌上。他走到那張大地圖前,目光慢慢掃過那些名字。
慶妃、陳泰、胡御醫(yī)、王康……
現(xiàn)在,這條線上又多了兩個新名字。
馮公公,東宮。
所有零散的線索,在這一刻,終于全部連起來了。這條線從江南一路過來,一直通到了京城的權(quán)力中心。
蕭文虎終于明白了。
廢太子陸顯雖然被關(guān)在宗人府,但他在外面的人手,根本沒被清理干凈。這些人藏在暗處,一發(fā)現(xiàn)幻蝶草這個要命的證據(jù)暴露了,馬上就用了最瘋、最直接的手段。
毀掉一切!
他們燒掉清河蕭氏的庫房和賬本,就是為了把他們和南疆做交易的痕跡全部抹掉。這已經(jīng)不是朝堂上的斗爭,這是一場不計后果的清掃,目的就是讓廢太子陸顯和通敵這件讓他再也翻不了身的罪名,徹底斷開關(guān)系。
真是又狠又蠢。
他們以為燒了賬本,殺了人,就死無對證了。
卻不知道,他們這把火,根本沒燒掉罪證,反而把最要命的證據(jù),親手送到了蕭文虎面前。
蕭文虎轉(zhuǎn)過身,從郭陽手里接過了另一件東西。
那個在火場繳獲的,樣子很特別的黃銅火折子。
蕭文虎把火折子放在桌上,和那本口供,還有一小株用布包好的幻蝶草,并排放在了一起。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