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tuán)團(tuán)看著好玩,也擠到了蕭然的身旁,兩人一起坐在當(dāng)中。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趙班頭帶著一群衙役沖了進(jìn)來,一見堂內(nèi)情形,又驚又怒:“你們怎么出來的?竟敢擅闖公堂!”
蕭然正了正衣襟:“叫你們知府速速來見!”
趙班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獰笑一聲:“小兔崽子戲文看多了吧?給我拿下!”
衙役們剛要上前,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咚”的一聲落在公堂中央,正是去而復(fù)返的蕭二。
他將一個黑鐵盒放在案上:“小姐,賬本在此?!?
蕭然眼睛一亮,抓起驚堂木就是“啪”的一拍:“人贓并獲!還不速速傳知府上堂!”
趙班頭臉色驟變,厲聲道:“竟然敢偷大人的東西!格殺勿論!”
“何人膽大包天,敢咆哮公堂?”
一個穿著官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jìn)來,正是本地知府黃廉發(fā)。
他本在后堂休息,被驚堂木和吵鬧聲驚動,出來一看,氣得胡子直抖:“何人在此喧嘩???!我的賬……我的盒子!”
他死死盯住蕭然手中的鐵盒,臉色瞬間變白。
蕭然得意地晃了晃盒子:“喲,認(rèn)識啊?那正好,說說這里面裝的什么?”
黃廉發(fā)強自鎮(zhèn)定:“不過是本官一些私物。爾等擅闖公堂、盜竊府衙公物,趙班頭,還不動手!”
“私物?”蕭寧珣上前一步,從蕭然手中接過盒子打開,取出里面一本薄薄的冊子,隨手翻動。
“今歲馬大強路費,初一,三十兩,初二,十五兩……”
“一月初八,趙班頭取五十兩……”
“一月二十,布政使大人處三百兩……”
他每念一句,黃廉發(fā)和趙班頭的臉色就白一分。
待到“布政使大人”出口,黃廉發(fā)已經(jīng)忍不住大喊:“假的!都是假的!這賬本是你們偽造的!竟敢蓄意構(gòu)陷朝廷命官!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蕭然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自己九皇子的龍紋金令,“當(dāng)”一聲扔在公案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蕭然揚起下巴,終于輪到自己威風(fēng)凜凜了!“看看我是誰!”
“哐當(dāng)——”趙班頭手中的腰刀掉在地上。
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整個人抖如篩糠:“皇,皇子?”
黃廉發(fā)死死盯著那塊令牌,撲通一聲跪倒:“下,下官參見九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大駕光臨,下官罪該萬死!”
團(tuán)團(tuán)扭頭看了一眼蕭然:“原來,你也這么值錢??!”
蕭然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你剛知道?。 彪S即正襟危坐,哼了一聲:“你縱容匪徒盤剝百姓,從中盈利,確實是罪該萬死!”
黃廉發(fā)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著強辯道:“下官實有苦衷啊殿下!那馬大強,他是西嶺馬幫的人??!”
“殿下初到此地,不知就里。西嶺馬幫盤踞西北山地,掌控馬匹要道,下官不過區(qū)區(qū)一介知府,實在是迫于他們的淫威,不得已而為之啊!”
他跪在地上,聲淚俱下,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這些都是他們逼下官做的!下官若是不從,只怕、只怕性命早已不保了!”
“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
蕭寧珣滿面怒容,上前一步:“馬幫是江湖人,你是朝廷命官,是此地萬-->>千百姓的父母官!”
“你若當(dāng)真為難,大可上報州府,請兵圍剿,難道朝廷會坐視不理?”
“你若為官剛正,也可緊閉城門,嚴(yán)查路引,他們又能奈你何?”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抖成一團(tuán)的黃廉發(fā),字字誅心:“但你什么都沒做!”
“非但沒做,反而將朝廷賦予你的權(quán)柄,化作他們斂財?shù)牡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