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價兒,比京城的入城稅都高了數(shù)倍,簡直就是明搶!
蕭然忍不住了,掀開車簾跳下車:“你們好大的口氣!光天化日,誰給你們的權(quán)力在這里設(shè)卡收費?”
馬爺抬眼打量了一下蕭然,穿得還行,年紀(jì)不大口氣倒不小!
他陰陽怪氣地道:“喲,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哥兒,跑到這兒來管閑事?這一線天的規(guī)矩,就是老子定的!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交錢!”
“你!”蕭然何曾受過這等氣,尤其還是在團團的面前!
他的臉?biāo)查g漲紅:“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馬爺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打斷了他,厲聲喝道:“我管你是誰!到了爺這一畝三分地,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不交錢,誰也甭想過去!”
他手一揮,周圍那十幾條漢子立刻圍了上來,手里都拿著棍棒柴刀,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陸七跳下馬車,沖著蕭然低聲道:“回車?yán)??!?
蕭然卻不聽,拉開了架勢,想要同這些人親手干上一架。
蕭二看了他一眼,直接握住他的雙肩,將他舉起放進了車?yán)铩?
蕭然氣得滿臉通紅,但到底沒再沖下車去,抱著胳膊坐在車?yán)锷鷲灇狻?
團團問道:“他們收錢不對嗎?”
蕭然氣哼哼道:“別說他們都未穿官府的衣裳,看不出來是不是本地衙門口的人?!?
“就算是,收的也太多了,小不點兒!你不知道,他們收的比父皇都多!”
蕭寧珣皺著眉頭:“若是官府的人,豈能不穿官服?既不是官府的人,又為何敢在這里公開收錢?還如此理直氣壯?”
團團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車外,蕭二上前一步,同陸七并肩而立,眼看著對方手持利器,獰笑著慢慢圍攏上來,剛想開打。
“都住手!何人膽敢在此處喧嘩鬧事?”
一聲頗有官威的斷喝從人群后方傳來。
圍觀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分開,只見一名身著青色官服、腰挎樸刀的班頭,領(lǐng)著足足二三十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氣勢洶洶地涌了過來。
他們胸前繡著的“捕”字,看起來格外顯眼。
馬爺一見來人,立即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小跑著迎了上去,躬身行禮:“趙班頭!您老怎么親自過來了?一點小誤會,驚動了您的大駕,可是小人的不是了!”
趙班頭看了一眼蕭二和陸七,又看了眼他們身后的馬車,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蕭二抱拳,不卑不亢地將方才馬爺如何強收高價“路引費”,如何出不遜,乃至最后欲動手傷人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我等只是過路行人,并非有意生事,實在是這位的‘規(guī)矩’過于苛刻,難以接受。”
趙班頭聽罷,板起了臉,看向馬爺,呵斥道:“馬大強!府尊大人念你等熟悉本地情由,特許你們在此協(xié)理山口,安靖地方?!?
“收些許辛苦錢,貼補家用,你等怎能如此肆意妄為!敗壞官府的名聲?”
他此一出,周圍的行商百姓,臉上頓時都露出驚喜之色。
“可算是來人管管了!”
“可不是嘛!這些人在這里太無法無天了!”
“青天大老爺終于來了!”
連車?yán)锏氖拰帿懞褪捜欢嘉⑽⑺闪丝跉?,就是啊,朝廷的官員呢?不可能如此縱容這些人橫行霸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