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殞看著她的手滿腦子想的是:這雙手也曾無數(shù)次在徐凌峰的身上按過,揉過,摸過……就似剛剛對他一樣。
胸口一下就填滿了郁氣。
“這里不適合養(yǎng)傷,早點回去。”時妃淡淡道,在趕人。
顧殞胸口的酸水還沒有完全化開就變成了苦水。
顧殞回到施老的病房門口時,時妃正倚在門邊打電話:“嗯,老師被人用麻醉藥品麻倒,差點出了大事,好在及時把他救了出來?!?
“人已經(jīng)沒事了,我也沒事,這邊有人保護老師,nasa也會很快派人來接替華國的特種兵,你放心吧。”
“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放心?”那頭徐凌峰的聲音分外急躁,“不行,我得親自過來!”
時妃接手施老項目的時候他還在別的基地,她走得匆忙,他騰不出時間來。
等他趕回,時妃已經(jīng)離開。
原本要馬上過來,又被手頭的一些事絆住了手腳。
徐凌峰這會兒哪里還管得了手里的事,“我倒要親自查查,到底哪個敢對老師動手!”
他為施老而來,時妃沒有阻止的理由,只應(yīng)了一聲:“那好吧,我等你?!?
一聲“我等你”,說者無意,聽者刺心。
顧殞的拳骨被捏到變形,青筋從手背一路延伸到脖子,繃到死緊。
片刻后,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奶奶,幫我個忙……”
施老沒多久就醒了。
不過身體仍虛,體內(nèi)的毒素也沒有清理干凈,行動不是很靈活。
醫(yī)生建議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吃過中飯,時妃跟醫(yī)生找了輛輪椅推著施老在周邊走動。
醫(yī)院的規(guī)模很小,一棟白色建筑坐落在一片灰撲撲的低矮建筑群內(nèi)。
那些建筑破破爛爛,常年風(fēng)沙侵蝕,灰塵極重,到處都是裸露在外的泥沙。
一群腿腳瘦得跟竹竿一般小孩在建筑中間跑來跑去,黑乎乎油亮亮的面孔早早地留下苦難痕跡。
好奇的大眼睛穿過鐵欄看向醫(yī)院這邊的時妃和施老,眼里閃出驚艷。
“這片地區(qū)的孩子絕大多數(shù)終其一生也只能生活在這種地方,這所醫(yī)院可能是他們所見過的唯一與眾不同的世界?!?
施老感嘆道。
兩人所去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大都市,對貧困見怪不怪,還是忍不住心疼這些孩子。
活在同一個地球,卻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時妃和施老以及舅舅時仲元一直在做慈善,不過他們的慈善始終停留在國內(nèi)。
時妃突然覺得,如果能在這里建科學(xué)館,是不是至少能讓他們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也算是他們利用了這里的資源的一種回報。
她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施老倒是挺贊成的。
“貧困無國界,慈善也該無國界才是,況且你說得對,咱們在這一片做實驗,理應(yīng)給他們做一點貢獻?!?
時妃腦子里有了初步的設(shè)定,決定做個方案再和施老還有舅舅討論。
就在這時,一陣優(yōu)美的音樂聲忽然響起。
時妃和施老皆一愣,而那些孩子似有感悟般,迅速朝一個方向跑遠。
音樂聲實在太過美妙,時妃和施老被吸引著,也隨著樂聲出了醫(yī)院大門。
沒多遠就見孩子們圍著一個拉提琴的女孩。
孩子們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手里的提琴,看著她拉提琴的動作,鬧騰騰的世界突然寧靜。
“是她!”時妃認出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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