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將整片庭院映照得明亮而溫暖。
江青河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鍛骨功。
平老近日心情極佳,大手一揮,半年內(nèi)鍛骨丹對他不限量供應。
只給趙光義嫉妒得每次相見,眼睛像兔子一般紅。
資源充沛,心境通達,他的修煉進境自然也穩(wěn)步推進。
四月末的清晨,江青河敲響梓玥的房門。
“丫頭,今天是祭拜爺爺離開三周年的日子,準備下,一個時辰后我們準時出發(fā)?!?
門內(nèi),江梓玥聞,低聲應道。
辰時正刻,兄妹二人走出武院,向著臨安縣西門外的那條青河行去。
暮春的風,拂過岸邊的蘆葦,發(fā)出沙沙輕響。
江青河穿著一身素凈的深色衣服,面容沉靜肅穆。
他手中提著一只沉甸甸的竹籃,里面裝著精心準備的祭品:
一條老水夫生前最愛吃的蒸魚,魚頭魚尾俱全,象征人生有始有終。
還有一盤剛蒸好的糯米糕,幾樣時令水果,和一壺醇厚的黃酒。
江梓玥走在哥哥身側(cè),一身淡青衣裙,眼眶微紅,手里緊緊攥著一束白色的雛菊。
三年縣令府的生活,小丫頭成長了許多。
雖然外表看著仍然嬌弱,但內(nèi)里已不再像當年那樣懵懂無知。
兄妹二人沉默地走到青河邊一處緩坡之上。
當年,老水夫就是在這個緩坡上發(fā)現(xiàn)的他,一直領(lǐng)養(yǎng)到大。
距離緩坡不遠處,立著一塊青石墓碑。
雖然被風化侵蝕得有些粗糙,但依然能夠看清碑上刻字——
先祖父江公水夫之墓。
江青河停下腳步,將竹籃輕輕放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墓碑低聲說道:
“爺爺,我們來看您了。這三年,我和梓玥都很好,您不必掛心?!?
隨后,兩人開始正式的祭拜儀式。
江青河從籃子里拿出一塊干凈的布,仔細將墓碑上下擦拭了一遍,拂去灰塵。
江梓玥則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那束野花靠在碑前。
兄妹二人將祭品一一取出,整齊擺放在墓前。
江青河拿起酒壺,倒?jié)M了三杯酒,一一灑下。
江梓玥取出火折子,將幾炷香點燃。
兩人持香靜默了片刻,然后將香插入香爐。
他和江梓玥并排跪下,對著墓碑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江梓玥額頭輕觸地面時,眼淚終于忍不住,像斷線的珠子紛紛灑落。
做完這一切,兄妹二人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們并肩站著,靜靜地望著波光粼粼的青河。
見小丫頭依然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江青河指著河面某處:
“梓玥,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偷偷下水,在那片水域潛下去摸到的那個洞窟?對,就是那里!”
“當然記得?!?
小丫頭梨花帶雨,點點頭,又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那可是小時候,兩兄妹趁著老水夫不注意,偷溜著做的最大膽的事情了。
盡管事后被教訓罰站了一整個時辰,現(xiàn)在回味起來,依然覺得有趣。
江青河笑著逗她:
“當時你自夸水性好,一個勁往下潛,差點閉過氣去,最后還是我把你拉進洞里面的。結(jié)果好不容易進去,沒走多遠就因為怕黑非要拽著我出來?!?
“哥!你又笑我!”
小丫頭不服氣地伸手去撓他癢癢。
“哎,哎!怎么還動起手了!”
江青河笑著閃躲。
一番笑鬧過后,小丫頭果然情緒穩(wěn)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