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斜視地拿了睡衣,走進(jìn)浴室。
溫?zé)岬乃鳑_刷著身體,卻似乎沖不散空氣中那股縈繞不散的味道,也沖不散心底那一絲莫名的煩躁。
他回來了,這個認(rèn)知讓整個空間都變得有些逼仄起來。
洗完澡,她吹干頭發(fā),換上舒適的睡衣躺上床。
沒有主動給他發(fā)消息,詢問他的狀況。
身體陷入柔軟床墊的瞬間,那股獨屬于陸京洲的味道變得更加清晰,來自枕頭,來自被褥,仿佛他剛剛就在這里躺過。
這味道并不難聞,甚至稱得上高級,卻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密密地將她包裹。
岑予衿下意識地往自己這邊挪了挪,試圖遠(yuǎn)離那氣息濃重的區(qū)域。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心里一遍遍重復(fù)著剛才的決斷:
陸京洲是搭子,只是生活搭子。
他想回來就回來,不用在意,更不用刻意迎合。
平安生下孩子,經(jīng)營好岑氏,才是正途。
可鼻尖縈繞著屬于另一個人的強烈存在感,讓這個夜晚格外難熬。
她拉高被子,將自己半張臉埋進(jìn)去,在一種矛盾而清醒的認(rèn)知中翻來覆去。
岑予衿一直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想要進(jìn)入深度睡眠是不太可能了。
索性起身,坐在床上發(fā)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3點了。
再這么下去,明天她估計連起床上班都上不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躺下想要逼自己睡。
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岑予衿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個月沒聯(lián)系的陸京洲。
不知為何,她的心臟跳動的頻率有些異常。
緊緊的握著手機,電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直到自己按了接聽鍵才如夢初醒。
一個好聽的男聲從聽筒里傳了過來,“嫂子,實在是抱歉,這么晚了打擾你。”
“請問你是?”岑予衿一聽不是陸京洲的聲音莫名有些慌。
“我是阿洲的好朋友程凌晟,我們在皇都,阿洲喝多了,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我們想送他回去,他堅決不肯,你可不可以來接他一下?再這么喝下去,我怕他胃受不了。”
岑予衿的腦子嗡的一下,他說陸京洲喝醉了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這不太可能吧。
他……
“嫂子,你有在聽嗎?”程凌晟見她遲遲沒有答應(yīng),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馬上過來,你把具體的位置給我發(fā)一下。”岑予衿迅速的起床換衣服,收拾東西。
程凌晟立刻把地址發(fā)了過去。
岑予衿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麻煩你幫我照顧他一下,不要讓他喝酒了,我這邊過去估計得半個小時?!?
“你放心吧,我會看好他的,下著雪,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謝謝?!?
程凌晟大半夜也不想打擾她,可……他第一次見陸京洲這副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實在是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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