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守著這宅子,就是等著少爺回來?!标愂逍χ斯?,視線落在岑予衿身上時愈發(fā)溫和,“這位就是少夫人吧?先生好福氣?!?
岑予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往陸京洲身后縮了縮。
陸京洲握緊她的手,低聲跟她解釋,“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宅子,她走后,就一直是陳叔幫著照看。我也好幾年沒來了,沒想到變化不大,就是院里的雪松又長高了些?!?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悵然。
岑予衿抬頭看他,見他望著庭院里那幾棵高大的雪松出神,忽然想起他母親留下的那把油紙傘,心里軟了軟,悄悄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
陸京洲回過神,低頭對她笑了笑,轉(zhuǎn)而對陳叔道,“外面雪大,先進屋吧。”
“哎,好?!标愂暹B忙應(yīng)著,側(cè)身引路,“屋里早就暖好了,廚師也按您的吩咐備了菜,都是太太能吃的清淡口味。我還讓人把主臥和嬰兒房再打掃了一遍,陽光最好的那間花房也收拾出來了,少夫人要是喜歡做手工,那兒正合適。”
岑予衿跟著陸京洲往里走,踩著溫暖的實木地板,對每個地方都很好奇。
陸京洲看著客廳里熟悉又陌生的陳設(shè),墻上掛著的油畫,墻角的古董花瓶,甚至沙發(fā)上的靠枕,都還保持著多年前的模樣,就好像母親從未離開過。
岑予衿確實餓了,對著滿桌清淡卻精致的菜肴大快朵頤。
陸京洲不時給她夾菜,看著她鼓著腮幫子咀嚼的樣子,像只滿足的小倉鼠,唇角不自覺揚起。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彼f過湯碗,語氣是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
岑予衿咽下嘴里的紅燒小排,眼睛亮晶晶的,“這個好好吃!還有這個雞湯,好鮮甜!”
她說著,又舀了一勺,“感覺比老宅廚師做的還合我胃口?!?
陸京洲輕笑,“這里掌勺的是吳媽,以前是跟著我母親的,以后你想吃什么,讓她給你做就好。”
然而吃飽喝足后,暖氣和連日疲憊一同襲來。
岑予衿眼皮都在打架,陸京洲看著她頭一點一點的。
把人抱起來就往樓上走。
先讓她去洗漱,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還強撐著說要下去堆雪人。
等他洗漱完出來,岑予衿早縮在床上睡著了。
陸京洲看著她那沒有安全感的睡姿,幫她把腳上的毛絨拖鞋拿掉。
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了靠墻的位置。
岑予衿嘴里還不斷的嘟囔著,“我要堆雪人……”
陸京洲真是無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好好好,堆雪人!”
他替她蓋好松軟的羽絨被,指尖輕輕拂過她蹙起的眉尖,低聲哄著,“等你睡醒,雪還沒停呢,到時候堆個最大的,給它按上圓滾滾的腦袋,再插兩根雪松枝當胳膊。”
陸京洲坐在床邊看了她半晌,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睫毛上還沾著點未干的水汽,像蝶翼般輕輕顫動。
窗外的雪還在簌簌落下,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朧的白。
陸京洲起身輕手輕腳帶上門,下樓時吩咐陳叔,“她早上有喝溫牛奶的習慣,別讓她空腹出去。再備兩副厚手套和防水靴,放在玄關(guān)?!?
陳叔笑著應(yīng)下,“少爺放心,都準備好了,還找了些彩色的絨球和絲帶,少夫人要是想給雪人裝飾,正好能用?!?
陸京洲走到客廳落地窗前,望著庭院里漫天飛雪。
雪松的枝椏被雪壓得微微低垂,人工湖的冰面覆著一層新雪,遠處的觀景亭像是裹了層白絨。
他的表情有些沉重,檀月山莊順利住進來了,下一步就是誘哄她拿到房產(chǎn)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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