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老太太送自己出國。
把手里所有的資產拿出來,趁著這一年的時間,該翻案就翻案,替岑家洗刷冤屈,從岑利明手里把岑氏奪回來。
要是失敗,大不了魚死網破,帶著周家和岑家人一起死。
反正她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
“那周時越呢?如果他突然恢復記憶,像兩年前一樣,為你奮不顧身,拼盡全力呢?”
陸老太太冷笑了一聲,并沒有答應她的要求,反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提到周時越,岑予衿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眼中流露著些許錯愕。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對……她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會想這個問題了。
他剛回國那會,她晚上做夢都想讓他恢復記憶,想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回來。
想要告訴他這兩年自己過得有多辛苦,多委屈。
可是當他帶了個女人回來,想讓她騰位置。
讓10多個混混侮辱她,給她辦葬禮,改名換姓讓她嫁人,以及……把人帶到新房,當著她的面做……
盡管知道他們倆在一起兩年,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肢體接觸。
可……她這樣對感情有重度潔癖的人,接受不了。
特別是自己親眼所見的情況下。
她只覺得惡心。
這一系列下來她是真的累了,哪怕他恢復記憶,她也不可能回頭。
在周家的那兩年,算是她對他的彌補。
和他決裂的那天,她就說過了,再見面只會是仇人。
那再見面……就真的只會是仇人。
現在周時越在她心里的位置還不如陸京洲。
岑予衿眼中的錯愕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她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不會了。就算他恢復記憶,那個為我奮不顧身的周時越,也早就死在了兩年前。
現在的他是親手將我推入深淵的周時越,奶奶,破鏡重圓的前提是,那面鏡子只是有了裂痕,而不是已經被碾成了齏粉,連重鑄的可能都沒有了?!?
她抬起手,輕輕抹去臉頰上未干的淚痕,繼續(xù)道,“我對他,沒有恨,也沒有愛了,只剩下……算了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保住這個孩子,然后做完我該做的事?!?
陸老太太凝視著她,那雙閱盡世事的銳利眼眸似乎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她柔弱的外表下是經歷過巨大創(chuàng)傷后的堅韌與決絕,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毀滅傾向。
“結婚證呢?”陸老太太沒來由的問出了這么一句話,“給我?!?
岑予衿知道老太太這是同意她的要求了,畢竟離婚也是需要結婚證的,“在臥室,我去取過來。”
“不用,我會派人去取?!?
岑予衿微微頷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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