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心中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子龍若肯同行,真是如虎添翼!只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我觀子龍槍法雖快,卻有些發(fā)力過猛,若遇持久戰(zhàn)恐難支撐?!?
    趙云一愣:“愿聞其詳?!?
    林燁撿起樹枝在地上畫:“你看,這招‘回馬槍’需借腰力而非臂力,就像……就像甩鞭子,手腕要松,腰要硬?!彼呎f邊比劃,把后世武術(shù)理論化用成古人能懂的比喻。
    關(guān)羽撫髯笑道:“四弟說得在理,子龍不妨試試。”
    趙云依演練,果然覺得省力不少,眼中頓時露出敬佩:“林兄竟懂槍法?”
    “略知皮毛?!绷譄顢[手,“比起子龍的天賦,不值一提?!彼磊w云最看重知遇之恩,故意露這手,正是要讓對方覺得自己是知己。
    當(dāng)晚在驛站,劉備聽聞趙云來投,親自出迎。林燁拉著趙云坐在篝火旁,聊起黃巾之亂的根源:“百姓疾苦,才會信張角的‘太平道’。若有朝一日,我們能讓耕者有其田,老有所養(yǎng)……”
    趙云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光芒:“林兄所,正是云畢生所求!”
    “那便讓我們一起實現(xiàn)?!绷譄钆e起酒囊,“子龍,你我雖未結(jié)義,卻勝似兄弟?!?
    趙云接過酒囊一飲而盡,烈酒嗆得他咳嗽,眼里卻亮得驚人。張飛在旁嚷嚷:“啥時候再桃園結(jié)義一次?我看子龍這兄弟能交!”
    林燁看著眼前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忽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三國地圖。他知道前路還有無數(shù)血戰(zhàn)——虎牢關(guān)前的溫酒斬華雄,長坂坡上的七進(jìn)七出,赤壁火海里的樓船焚盡……但此刻,他握著兄弟們的手,掌心的溫度足以融化亂世的寒冰。
    四、軍帳夜話,潛龍在淵待風(fēng)起
    建安八年深秋,林燁的營帳里燈火通明。關(guān)羽正擦拭偃月刀,張飛在沙盤旁推演陣法,趙云整理著剛探來的軍情,劉備看著地圖沉思。
    “大哥,”林燁鋪開自己畫的地圖,“眼下袁紹與曹操在官渡對峙,正是我們發(fā)展的好時機(jī)。我建議南下汝南,那里黃巾余黨眾多,我們可以收編他們,同時囤積糧草?!?
    他指著地圖上的標(biāo)記:“我算過,汝南有五千余頃荒地,若用區(qū)田法耕種,畝產(chǎn)可比現(xiàn)在多三成。再開鐵礦鑄兵器……”
    關(guān)羽抬眼:“四弟這些法子,當(dāng)真可行?”
    “二哥可派人試試?!绷譄钚Φ溃熬拖裆洗蔚姆试?,起初大家也不信,現(xiàn)在軍中傷口感染少了一半?!?
    張飛拍著大腿:“我信四弟!明天我就帶人去汝南!”
    劉備終于開口:“子淵的計策總是出人意料。只是……我們兵力不足千人,如何收編黃巾余黨?”
    “用仁心,更用實力?!绷譄钛壑虚W過銳光,“那些黃巾本是百姓,我們不殺降卒,給他們田種,他們自然愿意歸順。若有不服者,便讓二哥三哥子龍去會會他們。”
    趙云握緊長槍:“某愿往!”
    夜深時,兄弟們陸續(xù)離去,林燁獨自坐在帳中。他摩挲著那枚硬幣,上面的“1元”字樣已被磨得模糊。這一年多來,他從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現(xiàn)代人,變成能與名將并肩的謀士,靠的不僅是歷史知識,更是與這些兄弟生死與共的情誼。
    帳外傳來腳步聲,關(guān)羽去而復(fù)返,手里提著壺酒:“四弟,我有一事不明?!?
    “二哥請講。”
    “你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遇到什么?!标P(guān)羽的丹鳳眼在燈下格外銳利,“從涿縣結(jié)義,到常山遇子龍,再到如今的官渡之戰(zhàn)……”
    林燁沉默片刻,仰頭飲盡杯中酒:“二哥信命嗎?我總覺得,我們兄弟五人聚在一起,是上天注定要做一番大事?!彼荒苷f穿越的秘密,只能用天命之說搪塞。
    關(guān)羽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舉杯:“不管天命如何,你是我四弟,這就夠了。”
    看著關(guān)羽離去的背影,林燁笑了。他知道,自己不再是旁觀者,而是這亂世棋局中,執(zhí)棋的人之一。張角的黃巾已如落日余暉,而他和兄弟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窗外的月亮升到中天,照亮了軍帳外飄揚(yáng)的“劉”字大旗。林燁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未來的路還很長,有赤壁的烈火,有荊州的風(fēng)雨,有白帝城的托孤……但只要身邊有這些兄弟,他就敢走下去。
    因為這是他們的時代,也是他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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