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軍損失慘重,兩縣遭受波及。
加上吉安縣和鹿鳴縣的叛亂,相州地界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發(fā)生了三次暴動,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若不能盡快平息,傳到皇上那里,肯定要被問罪。
如今的榮華富貴,都要化作一場泡影。
“李將軍!”
欒文登猛然站了起來,眼中寒芒閃爍,“無頭將軍蠱惑人心,曹備叛軍虐殺百姓,這兩人若是合兵一處,定然會在相州掀起滔天巨浪?!?
頓了頓,用近乎猙獰的聲音說道:“本官馬上將此事稟報皇上,請皇上冊封李將軍為相州平叛大將軍,統(tǒng)轄相州兵權(quán)?!?
如此一來,李青云就和相州穩(wěn)定綁在了一起,雙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皇上怪罪下來,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永寧公主想要保全李青云,就要面臨朝中大員施壓。
“這如意算盤都快打老子臉上了。不過你這魚死網(wǎng)破的伎倆,恐怕要變成引狼入室了。老子不在相州站穩(wěn)腳跟,如何獲取更大的權(quán)力?”
李青云腹誹幾句,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欒知州就先奏請皇上吧?!?
“李青云!”
欒文登看他轉(zhuǎn)身離去,連忙炸喝一聲,怒斥道:“你就忍心看著叛軍在相州境內(nèi)生靈涂炭,不肯調(diào)撥兵卒前來平叛嗎?”
“欒知州,我把人都調(diào)來了,別處若是發(fā)生叛亂,該如何應對?”
李青云譏笑了幾聲,繼續(xù)質(zhì)問道:“那些新兵都是步卒,沒有打過硬仗,從吉安縣跑到相州城,路上若遇到叛軍精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后果吧?”
沒有形成戰(zhàn)斗力的步卒,即便擺開軍陣,遇到精銳騎兵,也是一觸即潰;
一旦軍心大亂,這支軍隊也就徹底散了。
欒文登雖是文官,卻也知道軍心才是整支隊伍的核心,更知道李青云也是預防萬一,擔心整個相州都陷入戰(zhàn)火。
“李將軍,我們也不能眼看著叛軍占據(jù)城池,屠戮百姓而無動于衷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欒文登眼下離不開李青云,更離不開陷陣營,語中滿是悲戚之意。
其實,他并不擔心死傷多少百姓,大梁朝最不缺的就是百姓,那些長期受官府壓榨的百姓,此時恐怕早已加入了叛軍。
他擔心的是叛軍利用洗劫的財富迅速壯大,造成更大的叛亂。
看他閉口不,急切道:“李將軍,你倒說句話啊。”
“用騎兵牽制東山縣叛軍,確保其龜縮城內(nèi),等欒知州借來精銳步卒,攻破東山縣后,在將叛軍全部誅殺?!?
李青云徑直向外走去,頭也不回地道:“重賞之下必有死夫,欒知州等不及,不妨先從城內(nèi)募集彪悍善戰(zhàn)的百姓,自成一軍?!?
“這他娘的哪里是募兵,這是從老子身上割肉??!”
欒知州臉色陰鷙,心中更是恨意滔天,低吼道:“擁兵自重,不聽調(diào)度,更不心系天下蒼生,大梁朝遲早毀在你們這群兵痞手中!”
卻好似忘了,地方官吏的苛捐雜稅,嚴刑酷法,才是壓倒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
啪!
欒文登忽地抬手將欒一通抽了個趔趄,破口大罵道:“你這條老狗,為何不被叛軍砍死?相州騎兵若未全軍覆沒,本官何至于如此低三下四?!?